她会做出这样不符合身份的动作,是楚君钰如何也没有想到的。
这丫头柔柔弱弱一个人,怎地力气这般大。
他捂着腹部,如何也想不到这一脚怎地就踹上来了,还将帕子给拿走了。
莫名其妙飞来横祸,楚君钰也只能认栽,此时也只能庆幸,没有再往下一点。
若是再往下一点,他可就不止是被踹腹部了。
姚玉姝料到楚君钰会纠缠于她,却没想到他竟这般无赖。
夜里她刚关上房门准备睡下,却一下被人截了道。
她看着卡在门缝中间的人,一下白了脸。
如今她还是未出阁的女儿家,没想到楚君钰竟敢这般大胆,明目张胆的要进她的闺房。
“公子这是做什么?”
楚君钰邪笑:“做什么?你那一脚可是把我给踹惨了,怕是到除夕,都得在你家过了。”
“你……”姚玉姝气得发抖:“你这无赖,出去,否则我就喊人了。”
“你喊啊!只要你不要名声,想与我这泼皮无赖过一辈子,大小姐可尽管喊。”
他这样的有恃无恐,卡在门缝中间,好像姚玉姝不让他进去,他就能在这里呆到每日清晨的无赖架势,让姚玉姝一时没了法。
“踹了公子一脚,是小女不对,小女在此处跟公子说声抱歉!”
她俯身弯腰,行了一礼。
“可小女也是清清白白女儿家,也望公子莫要纠缠,坏了小女名声。”
楚君钰望着她越说越低的头,心里有什么东西想要爆发,却又如鲠在喉。
她竟这般在乎名声,这般不愿与他扯上关系,还叫他莫要纠缠?
何为纠缠?若他当真纠缠,这个人还能平安无事这些年?
他当下愤怒,稍稍用力,便进了姚玉姝的闺房。
姚玉姝瞬间白了脸。
这个人的喜怒无常和偏执,她是知道的,如今楚君钰进了她的闺房,她不能如前世般无视他,却也不知该如何去应对了。
楚君钰一步步逼近她,将她困于桌角:“你便这般不待见我?”
“莫要纠缠?”他苦笑着,悲凉的重复:“莫要纠缠!”
“你告诉我,何为纠缠?”
见她低着头不语,像受了极大委屈,楚君钰心中的怒气再也控制不住,发泄而出。
桌上的东西被他扫落在地,他一把掐住姚玉姝的下颌。
“朕真是厌恶极了你这受了天大委屈又一脸蓦然的样子。”
楚君钰会突然出手是姚玉姝没有料到的,她在惊恐着,因此没太注意到楚君钰的自称。
前世的楚君钰,虽是喜怒无常,但每次发怒,顶多将东西摔烂一通,便自行离去。
从未有一次真正的碰过她。
如今这人掐着她的下颌,眼神冰冷得吓人,像是无尽深渊里寻找着救命稻草的可怜人。
可怜人……这个词冒出来的时候,姚玉姝自己也被吓了一跳。
可怜这个词形容上一世爱而不得的楚君钰可以,可如今,为什么在眼前这个人的身上,两个人却那么相似。
那眼里的偏执与挣扎,是那么的熟悉?
她奋力挣开楚君钰的束缚,平复着心中的惊涛骇浪。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
楚君钰阴策策的笑着。
他不过是前世太过偏执,死后从地狱逃出来的……一缕恶魂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