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蠢到家了,还给我施压?什么东西?”
“父皇找了群饭桶,这么多天也不见有丝毫动静。”
在他骂骂咧咧怒摔东西时,一群官兵闯了进来。
“许大人这是何意?”
许长青亮了亮手中物件,平静道:“残害二皇子的凶手迟迟未找到,在二皇子遇害前与二皇子有着冲突的只有殿下了!”
他朝身旁使了个眼色:“殿下!多有得罪了!”
接着一声厉呵:“带走。”
这边闹得鸡飞狗跳,楚君钰却悠然自得,每日依旧晨昏定省的去找姚玉姝。
楚琛告诉他,想要一个女人的芳心,首先得靠眼神!
“你这眼神戾气太重,哪个女人会喜欢你!”
“你要会装可怜,眼神看向她的时候要楚楚可怜的。”
楚琛说了那么多,楚君钰就只听见了装可怜。
他的眼神依旧戾气深重,像不见底的深渊,一张脸却白得像纸。
“公子,义庄死了三日的,脸都没你白。”
楚君钰瞪了他一眼:“你懂什么?这可是楚琛教的,好歹人家有媳妇!”
所以,听他的准没错。
来福翻了个白眼,世子是让你装可怜,不是叫你装死人。
可惜他家公子就是个不听劝的。
姚玉姝看见他脸上涂的脂粉,一句你做什么噎在喉间,吐都吐不出来。
只得神色怪异的看着他,看看这个人到底想做什么?
其实要是说自己被刺杀,伤得很重,肯定能博得姚玉姝的同情。
可他依旧不敢赌。
他怕说出自己被刺杀险些生命垂危以后,这个女人会像丢麻烦一样,将他拒之门外。
那可真是赔大了。
尽管他想隐瞒可姚玉姝却不是个傻子。
她虽不明白这个人把自己搞成这样是为了什么,可他左手的异样,姚玉姝却是看得出来的。
她不想惹麻烦,这个人容易得寸进尺,因此姚玉姝并没有询问。
见她眉间冷漠,楚君钰默默在心里划掉了装可怜这一条。
这人这样冷血,装可怜根本就行不通。
于是他退而求其次,去寻楚琛的不痛快去了。
楚君钰半夜不睡跑到他这里坐着,话也不说,准没好事。
他不说,楚琛也不问,两人就这样一壶接一壶的喝着茶较劲儿似的,就看谁先忍不住。
最终还是楚琛败下阵来,他觉得自己再不开口,这人能这样一直和他耗到天亮。
“兄长可真能憋!”
说完他将茶碗啪的一声置在桌上,怒气冲冲的朝着花房出恭去了。
回来后语气并不好的问他到底什么事儿。
“什么?你让婉婉约姚姑娘郊外骑马?你疯了?”
“你小点声!”楚君钰一把捂住他的嘴,捂得他呜呜叫,脸都憋红了。
他奋力挣扎,楚君钰把他捂得更紧了:“不要出声,安静些。”
楚琛翻了个白眼,狠狠一脚踩上他的脚背。
呼~差点憋死他。
“我告诉你,这事儿,不可能!”
“别说婉婉不会骑马,就算会,我也不会让她去。”
“婉婉已经有身孕了。”
让陆婉婉约姚玉姝骑马的事情泡了汤,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小子动作这么快。
可钟离青说了,想要一个人的芳心,不仅需要气运,还需要天时地利人和。
他思来想去,郊外骑马便是最好的。
可以让他表演英雄救美,因此让两人感情升温。
就算姚玉姝对他无意,但起码态度不会像现在这样事不关己。
心里一琢磨,他就觉得这马,是非骑不可了。
姚玉姝会骑马,这是他这两年才发现的。
在京城的姚玉姝,从未碰过马儿。
可在宁都,她却像一只自由的鸟儿,有喜怒哀乐,会在骑马的时候放纵自己。
姚玉姝被掳到郊外时,她恨极了这个人的大胆。
方才这人带她翻墙时,两人险些被发现,因此她又气又恼,恼他的胆大妄为,气他的目中无人。
“有多少斤两就做多大的活,受伤了还这般不惜命,你若想死,别拖累上我。”
她知道,原来她知道他受伤,只是不愿给自己招麻烦。
楚君钰心里难受极了,见她态度不好,脾气也一下上来。
“放心好了,我死也会拖上你的,上辈子便是与你合葬,这辈子你摆脱不掉我。”
说完也不顾姚玉姝愿不愿意,翻身上马,一把将人带至身前。
手中马鞭扬起,马儿嘶鸣一声,猛地朝前冲去。
姚玉姝脸色难看至极,他却无比痛快。
马蹄踏过刚长出的青草,迎着三月清风,扬长而去。
“你会骑马,朕竟一直不知,朕的好皇后,藏得真是深啊!”
说这话时,似是故意吓她,楚君钰又用力扬了一下马鞭,马儿朝着郊外跑去。
宁都有座山,名为望月,传说很久以前,这里有一个姻缘庙,只要心意相通的两人在此地拜过,便能携手一生,白头到老。
只不过如今草木疯长,姻缘庙早已被藏入深山之中,无法窥其真貌。
“你带我来此处作甚?”
“当然是,带你来拜姻缘。”
“疯子!”
姚玉姝虽不想搭理他,可到了半山腰,上也不是,下也不是,只得被他牵着鼻子走。
爬到山顶,晚了吹过,带来阵阵凉意,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楚君钰取下斗篷给她围上,牵着她一路往前走。
望月山很高,一路看下去,除了白茫茫的雾气外,什么也看不见。
石子不小心落下去,掉入白雾之中,便失了行踪,没了声响。
楚君钰将一处铺平,带着她坐下,静静等待着月出。
“有人说,三月的月亮最是好看,就想带你来看看。”
姚玉姝很想翻白眼,三月里寒风都还未散去,何来月亮。
就连如今他们坐着的草坪,都带着一股潮湿,花鞋上都还沾着泥土。
这些天大雨说下便下,她是疯了才会任由这个人带着她爬到望月山,坐在潮湿的地上,跟他等着根本不会出来的月亮。
这晚的楚君钰对她说了很多话,她却一句也没有回。
她第一次发现这个人是这样的唠叨,叙述着前世她不理他时,自己的心情,又受了多大的委屈。
“朕当时真的很生气,你绣那么多荷包,给了好些人,就连祁莲钰那个小白脸都有,就是舍不得分我一个。”
他絮絮叨叨的说着,姚玉姝只安静的听,在她无意间抬眸时,却看见这人原来早已双眼续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