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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无酒不欢,无女不欢,无杀不欢!

  • 作者:安小野
  • 发布时间:2022-07-07 07:16
  • 字数:30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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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如海,流云若鲸。

长安城外,灞水大河,滔天巨浪中,一艘巨型铁甲楼船自上游乘风破浪而来!

船上建楼三重,列女墙、战格,树幡帜,开弩窗矛穴,置抛车垒石铁汁拍竿,状如城垒,端得威武雄壮。

一道横贯夜幕的闪电飞掠,将顺流而下高竖“平卢将军安”军旗的五桅楼帆铁甲巨舰,映得一片雪亮。

甲板上肃立八百名戎装辽东甲士,星罗密布,任由飓风大浪如何无情拍打,都似一杆杆标枪似的钉在岗位上,不动如山。

甲楼舰舱内,铺设着名贵的波斯地毯。最中间貂皮罩就的全铜金色太师椅上,赤足斜坐着一名相貌不扬的突厥男子。

身材瘦削,须发稀疏,鸢肩驼背,凸目鹰鼻,眼神诡狡凌厉。腰间左挎刀,右悬剑,背挂双枪。垂五根长辫梳索头,右耳吊挂银环发出幽寒的光芒。手把晶莹剔透的夜光杯,鲜艳如血液的葡萄美酒杯底轻轻荡漾着,耀出一抹凄厉的艳红。

他的脚前,匍伏着一个全裸女人,雪白肌肤上一道道血痕触目惊心,好似刚刚经过野狼兽爪的蹂躏。虽然垂下的黑瀑布般长发遮挡住了多半面容,但还是能隐约可见是个五官姣好的女子。两股间生生插着一杆猩红大旗,拖在舱板上的旗帜,上有个斗大的“史”字。

大唐水师有两条铁律,一不准军中饮酒,二不准携女眷上船。

很不巧,这契丹男子全犯了。

他生平只好三件事,杀人,饮酒,玩女人。

嗜杀如命的他,每次出境作战俘获,无论男女老幼,亦不管是军兵还是庶民,皆逼其自掘大坑活埋,从不留活口。以至于养父张守珪不止一次地派他的老上司营州都督乌知义劝其少杀谨杀。

用张守珪的话说,再由着他性子无限制杀戮下去,用不了十年,奚部和契丹两片草原的生灵便要被他宰光了。

除了喝酒杀人之外,他最大的乐趣,大概就是睡人妻了;尤其是喜欢当着手下的面,逼迫奸污他们的妻女。

十数年下来,他身边幕僚将佐的妻女家眷,几乎都被他淫了个遍。手下人为了保住饭碗和性命,只能忍心吞声眼睁睁看着老婆女儿被禽兽上司强奸侮辱,却不敢说半个不字。

无酒不欢,无女不欢,无杀不欢。

这个人就是史思明,平卢军第二号人物,辽东第一狠将。

“刚刚‘进奏院’那边送来的密报,情报渠道极为隐秘,是高尚在忠王府‘察事’潜伏了近十年的卧底‘老蠹’亲笔。”

立在座后的将军府幕僚,高冠儒服,羽扇纶巾,五官古拙,目不斜视,眼角半寸余光都不敢触及史思明脚前的裸妇,小心翼翼陪着笑:

“密报上说,安帅身边出了叛徒,‘潢水大捷’的内幕,已经被这个叛徒高价出卖给了忠王李亨。不日之后,该人便会带安帅虚传军令的伪诏入京面呈三皇子忠王。大公子请安帅在京期间务必多加小心,会晤过‘崖公’马上返回关外,以免夜长梦多。”

史思明对于“进奏院”的密报以及主将安禄山的安危,似乎都无动于衷。他抬左脚将脚尖伸进跪奉裸妇的嘴里搅动,右脚大力揉踩她雪白饱满的胸脯,眯起狼眸盯着头戴高冠的将府幕僚,笑问道:

“严孔目,让你这水灵灵老婆一路侍候本使,你自己旁边干看着,心里一定恨不得千刀万剐了我是不是?”

安禄山的首席谋士,跟史思明品阶相若的“孔目官”严庄,赶紧“哈巴狗”似的表示:“指挥使玩的开心就好,开心就好。”

被史思明折磨摧残一路,早已肉体僵硬精神麻木的孔目夫人薛媚,面无表情,动作机械地舔舐着残暴男子脏兮兮的脚趾,浑如一具没有生命和感情的僵尸走肉。

史思明咧嘴笑道:“算你老王八识趣,酒喝得尽兴,本使这便与尊夫人赤膊大战一场,你须得在旁为我们鼓舞士气啊!”

“轧荦山”是平卢将军安禄山的胡家乳名,辽东全境除了其养父张守珪,大概也只有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发小史思明敢这么叫了。

“一定一定!严庄先在这里,预祝指挥使驾驭贱内征挞,直捣桃源,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严庄点头哈腰,连声谄媚溜须,但低垂的古板长脸上,丝毫未见一点愤懑恼恨之色。

只是他始终也不敢看那倍受欺辱的妻子一眼,是出于心里对薛媚的内疚和抱歉,还是出于对强者同僚的懦弱和恐惧,大概只有天知地知他知了。

可又有谁能知道,就是史思明逼迫他那也曾荆钗裙布端雅稳重知书达理相夫教子的贤妻薛媚,自辽水上船,便全程裸侍陪睡,对待母狗一般的强加虐辱。他不敢反抗,不然妻子连同她肚子里四个月的孩子都会被丢进大河葬身鱼腹。

那个可怜的薛氏亦不敢咬舌全贞,否则她在平卢的娘家老迈父母和幼弟稚妹一家四口,全会成为“校军场”上新兵枭首练刀的人体草靶。

即便她不堪史思明变态虐待,精神失常变成了痴呆,后者还是没有放过这形如木桩的痴妇,甚至对她的折磨羞辱更为变本加厉。

“张嘴!”

史思明粗暴地按住薛氏妇人的脑袋,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腰部往前挺了挺。严庄目不斜视,竟似对船内一立一跪,一饮一啄的荒唐画面,习以为常。

突厥男子心中泛起丝丝冷笑,这大头巾不是瞧不起我这粗俗武将吗?刀架脖子上,还不是乖乖把老婆献出来让本使肏?老子杀几个高丽参客关你屁事?下次再让我知道你在轧荦山面前偷偷说我坏话,老子连你一起肏!

“严庄啊,你说说看,朝廷这次能封本使和安帅个什么官儿?整整齐齐三百颗套上奚人衣服的老百姓人头啊!给安帅个怀化将军正三品下官帽不过分吧?我这顶官帽子,最低也得赏个从三品上的云麾将军打底啊!那些该死的牧民脖子,跟卢龙城墙的石头一样硬,本使的刀子都砍卷了,很辛苦的。”

突厥男子猛将杯中酒仰头一饮而尽时,大声地咳嗽起来。

咳着咳着,男子突然浑身打了个哆嗦,紧绷的身躯顿时松弛了下来,接着一脚踢开雪白娇躯香汗淋漓的薛媚,嘶吼了声:

“长安,阿史那崒干来了!”

乌铅般厚重云层间,飞掠着狰狞森怖的闪电惊雷,一场不期而至的狂风暴雨,在这日黄昏,肆虐了整座长安。

波涛拍岸,浪高三尺。

遥遥在望的河堤上,早已等待多时望眼欲穿的三伙人群,间距不远,倒也泾渭分明。为首的三个撑伞官员,一老、一中、一青。

中间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夫子,衣袍素整,两鬓染霜,清瘦矍铄,一看就是位饱学之士。

左首一个三十岁左右的俊美儒生,身穿水绿长袍,肩头飘着杏黄剑穗,除却一双滴溜溜、水淋淋的桃花眼外,颇有一些潇洒飘逸的模样。

右端青年,正七品上文官服饰,却是生得高大威猛,短髯虎目,与生俱来一股英雄气概,不怒自威。

这老中青三人,分别属于三皇子忠王李亨、十八皇子寿王李琩和二皇子前太子李瑛三个阵营,品阶相近,各为其主。

不等船舰靠岸,短髯青年已声如洪钟抢先道:“詹事府司直薛愿,奉我家太子爷之命,有请安帅东宫小聚!”

“下官万年司户佐柳北海,给安帅道劳,寿王爷府中略备薄酒,为您接风洗尘,不知安将军赏光否?”中年儒生文绉绉的,反而不甘人后。

唯有老夫子沉得住气,伞下不发一言。

呼啦啦!

有人如一头大鸟也似,飞身掠过数丈河面,斜风细雨里落在码头上。

大家拢目观瞧,只见一身皮甲的突厥男子,荷刀佩剑,背后对插长枪,挑衅似地看着他们,一副狂拽酷炫吊炸天的桀骜不驯。

那三名使臣心中齐齐震骇。他们虽然都没见过安禄山,但眼前这高瘦子,跟传说中三百来斤的安大胖子身量实在是出入太大,绝不可能是他们冒雨苦侯两个多时辰的正主。

老成持重的夫子,拱手一礼,强忍着震骇问道:“这位‘柘羯’,小老儿忠王府侍读薛令之,奉监国之令迎接贵客,可否请安帅虎驾登岸?”

“我们安大帅出发登船前,遭到不明身份刺客刺杀,身受重伤,无法成行,便着史思明代为进京述职。”散发出一股直慑人心无形霸气的突厥男子史思明,眼神深邃冷酷,声如枭啼,“看来,这长安城有人不欢迎我们来啊!”

三名扑了个空的官员,身体同时一震,忍不住同时朝靠岸下锚的铁甲战船望过去。

大船靠岸,只见五官古拙的“孔目官”严庄,袖袍掩面,牵着颈拴狗链一丝不挂表情木讷的裸妻走下跳板。

雨丝如织风如刀,严庄解下身上披着的蓑衣,罩到了薛媚鞭痕累累被冷雨溅得犹如珠碎玉盘的美背上。

疯女人好似察觉到身上一暖,呲着被主人史思明打落两颗门牙的牙洞,朝丈夫痴傻地笑了笑。

严庄偷偷看在眼里,眼圈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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