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怎么会没有你的事情呢?”张局座低声说道,“你知不知道,就在这短短的几周的时间里,香港那边光是茶叶就出掉了上百吨,而且不是什么好茶叶。”
“怎么会量这么大?”孙瑜感到惊诧,这不知道帮助了多少爷爷的茶园卖不出去茶的少女。
“主要是时间线不对等,我们这边出货只是几天,但是对应到那边,时间已经拉长到好几个月了,现代工业化的工业生产自然胜过自然农业生产,在价格上我们非常有优势。”
“换来的英镑能用吗?”孙瑜问道。
“和伦敦的莫里亚蒂教授那边实际上是远程期货交易,因为有怡和洋行和其他银行的参与,实际上我们换的是银元。”
“我记得现在银元也不值钱吧?”
“是的,现代的银子也不值钱,所以我们也不从那边带货币回来,直接换成了香港的地产。”
“郭悦主任在香港成了大地主,有若干农庄,用于种植蔬菜和水果,还养殖了家禽和家畜,供应旗下的酒店和小吃店。”
“酒店和小吃店?”
“这就是崔轶和王冉的成绩,就在当地招人,既做高档餐饮连锁,也做小吃连锁,直接从现代抄菜单过去,关键是走量,大家乐、黄焖鸡米饭和沙县小吃这几个品牌做得风生水起,当然,最关键的是这些饭店、小吃店及其周围的店面、土地的地主,说起来都是郭悦。”
一时之间,孙瑜都有些目瞪口呆。
“此外还组建了联合行,做商品收购和出口代理,正好中间夹带我们在这个世界生产的货,按照这个进度,未来红中社能够在伦敦买一条街。除此之外,在沪城和首都,郭主任也购置了一些地产,建立了联合行的分支机构,银行方面则有汇丰和怡和作为协助。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人手不够用,用那边的人始终不能太放心。我屡次给上级申请增加人手,但是按照我们的观察,过去的人越多,时间的相对流速会逐渐接近。按照研究者的说法是,两个世界完全畅通地交往的话,时间流速会接近一比一。”
孙瑜一时之间还有些心虚,觉得是自己小看了天下英雄,即使没有自己的参与,国家还是有其他人才能够逐渐摸清两个世界之间的规律来,于是他咳嗽了一声问道,“这可真是了不起,不知道是哪位做的研究?现在研究已经可以公开化了吗?”
“王副主任带人做的研究,”张局座心思不在这个上面,简单说道,“王副主任对这个非常感兴趣,他自己找了几个退休的物理学家,反复验证确定的比例关系。王副主任说保持另外一个世界流速较快对我们来说算是好事,唯一值得担心的是,是不是福尔摩斯去世的话,整个世界就会崩溃掉。”
“这个你们没有问莫里亚蒂教授吗?”
“我们当然问过。”张局座叹了一口气,“不过莫里亚蒂教授顾左右而言他,所以也不好追问,不过他确实守信用地用不少文物支付了茶叶钱。不过我们一直搞不懂教授究竟在做什么,他赚了海量的钱,但是憋着什么事情都没有搞出来过。”
“你们去见过福尔摩斯吗?”
“当然,我们重点观察过他,但是正如小说里面所写的那样,他的生活充满了故事性,但是对我们来说,不是我们爱吃的菜,寡然无味。”
“所以你们比较关注德国社会民主党和第二国际?”
“这是必须的嘛!这也是我们理论建设重要的一环。”
“局座,说了这么多,和我有什么关系吗?我感觉大家的工作开展得都很好啊!”
“哦,有点扯远了。”张局座咳嗽了一声,继续说道,“福尔摩斯的世界里所做的事情和军事方面的关系不太大。”
“所以?”孙瑜有了一个猜测。
“新世纪福音战士里面的中国的军事力量的发展,中央领导们很有兴趣。”
“确实也非常值得关注。”
“所以我想问问你了,”张局座温和地说道,“建立一个类似的双方交流的渠道,嗯,物理意义上的渠道,可以做到吗?”
“这件事情您负责?”
“暂时由我负责。”
“有点困难啊,您都退役了,现在本身还担负着其他工作,军队这边的同志们都同意吗?有没有形成决议和文件?”孙瑜虽然是基层的公务员,但是在听到局座说的这些东西之后,还是本能地察觉到这其中隐藏的程序和人事的隐患,看在局座的面子上,试着当场提了出来。不过不能直接说,但是可以绕一下表明相同的意思。
“是不是您今后就不做福尔摩斯世界那边的事情了?您当初费了那么多的心血,做成的成绩啊!”
“小孙,我觉得有件话要提前和你讲一讲,算是我们原则上的一个沟通:有些思想苗头和人的本能有联系的,我们还是要克服。”张局座拉着孙瑜坐下之后说到,“就说这个工作的问题,有些工作可能确实要某个干部去做才能够做成,因为经验、能力、身份各种原因交汇,只有他能够达到成功的条件,这个事情做成功了,那么是不是就要把这个成功的事业的后续始终绑在这个干部的身上呢?有些事情是可以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嘛!有些相对小的工作是没有必要的,就好像我完成的那些技术性的工作,还需要有人去不断开拓、不断创新的,不断开拓、不断创新的事业,站在党和国家的角度,延续下去就是要不断培养接班人,只要这个领域这个工作不是走向自我消亡的,就一定要考虑这个问题。革命的工作要薪火相传嘛!”
“福尔摩斯的世界的工作,我们确实是开了头,后续国家和福尔摩斯世界持续地贸易和交流的工作,需要不断有新人去接替和开拓后续的工作,除了茶叶贸易以后也会有其他农产品和工业品的大宗交易,有些东西我们不太懂的。但是在工作上,我们作为党和国家的干部,要不断承接党和国家、以及时代赋予地新任务,不要躺在旧功劳簿上。现在时代的潮流是很可怕的,不说二十年前,就是十年前和现在相比也是天翻地覆,我们稍微丧失一点进取心,就有可能跟不上时代了。所以福尔摩斯世界的工作上了正轨之后,我就希望能够做点新的、其他类型的工作,这也是不断自我学习、自我进步嘛!”
孙瑜是知道张局座当初看资料是多么辛苦,搜集的资料以吨计,能够凭借手底下寥寥几个人把十九世纪末期情况摸清楚,迅速打开局面,虽然说有自己的帮助,但是如果不是高明的棋手,肯定会有连环不断的水土不服的情况出现。而且关键时刻引入不同类型和不同来源的干部,张局座起了关键的作用,眼下能够做成这样的局面,局座居功甚伟。看他此时毫不留恋地放下“担子”,又去开拓新世界,还心态平和、态度积极,孙瑜只能心中敬服。
“那么福尔摩斯的世界的负责工作是交给韩主编了吗?”
“那倒不是,老韩是个比较纯粹的宣传干部,虽然理论功底和宣传水平很高,但是统观全局的工作还是不太行。”张局座笑起来,脸上出现了好看的皱纹,“这倒不是我说他坏话啊!就是他的工作履历这块就缺统筹全局的岗位的锻炼,现在因为是王副主任也在那边,所以实质上是他直接代管,未来很有可能调一个稍微高级别的、临近退休的干部去做统筹工作,选这个人所考虑的资历,要么是在地方上当过主官的,要么是经济战线上能力比较强的,毕竟这个增长的贸易额有点太吓人了,我们从美国那边进口多少农产品,转手就能加价在香港卖掉,换回来的东西基本上也都是硬通货。”
孙瑜听着张局座的介绍,心态逐渐平稳下来,于是试着问道,“那您这算是重回军队了?借着解放台湾岛的功绩又要进一步?”
“不可能的,台湾岛又不是我打下来的。”张局座笑着摆了摆手,“我只是一个退役的军官,现在还算是超期服役,我和老韩不一样,虽然他也是军队出身,但是很早就转业了,他在部队就是宣传条线的。我一直没有离开过军队,一方面对军队有感情,另一方面上级可能认为我和你接触比较久,又有共事的经验,打交道可能比较方便。你刚才说的也是对的,让部队直接出面呢,部队自己有顾虑,上级也有顾虑,我的身份各方面都能够接受,所以还是授权我来做这件事情。”
“这么说,您是被最高决策层充分授权的?”
“军队的最高首长专门和我谈过了,原则也和我强调过了,具体的工作呢,还是让我自己灵活掌握。”张局座微笑着看着孙瑜,“现在,我就想问问,连接EVA世界的渠道是否还存在。”
看着局座真诚的眼睛,孙瑜一时之间还想真不出什么借口来搪塞。
“您的手表还带着吗?”
“在手上呢!”张局座说着把手表解下来递给孙瑜,“我这段时间其实工作已经和王副主任的秘书交接好了,我刚才还打了个盹,在香港呆了一天呢!脑子都有些没有缓过来,我寻思着最近是不是把手表交给王副主任呢!”
“不用交了。”孙瑜接过了手表,转过身去,推了推眼镜眯着眼睛盯着手环半晌,然后转过身来重新把手表递给张局座,“您戴上就行,要不我马上带您去一趟那边?”
“那好啊!”局座接过表来,闻言愣了一下,马上就戴上说到,“要不稍等几分钟,我去给几位首长打个招呼,顺便带点礼物?”
“行啊,等会儿你把礼物交给我,我来带吧。”孙瑜说到,“我的建议是带些小的电子产品,比如智能手机、带北斗系统的军用手表之类的东西,再带一台有技术资料的笔记本电脑。
局座一边点头,一边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手表,只见之前漆黑的表面变成了EVA的主题背景,表面显现出初号机嚎叫的表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