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一醒来,孙瑜就接到了张局座的紧急电话,“本来我昨天晚上就想打给你,”张局座这样说道,“但是想了想也没有必要,这样,你现在赶快到总参的办公室来一趟吧。”
孙瑜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腕,上面的手表清晰可见,就是不知道别人是不是也能看见,为了防止意外,还是需要掩饰一下。
到了张局座的办公室,已经有五个穿着作训服的人坐在办公室里了,双方都好奇地打量着对方的军衔。
五个人中间两个中校,一个少校,见了孙瑜的上校,表情都有些不自然了。
“小孙,这是516小组的同志。”张局座介绍道,“各位516小组的成员,这是孙研究员,之前异世界的事情立了大功,首长特批的上校军衔,海军的。”
孙瑜总觉得张局座向516小组的同志们介绍自己的内容有些莫名的内涵。
“你们好,我是孙瑜。”孙瑜伸出了手来,“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我们帮忙的?”他问道。
在场的五个人挨着和他一一握手。
“林千军。”“姜崇文。”“樊崇强。”“郭茂林。”“俞佳俊。”
五个人在握手的时候自我介绍道。
“林千军和姜崇文和你一样,两个人是小组的指导者。”
“两个人?”孙瑜惊讶地反问道。
“是的,他们两个都是。”一旁的张局座点了点头又继续介绍道,“小樊、小郭和小俞他们是中南地方军区的佼佼者,陆军中的特种兵,专门抽调组建的队伍。”
“我们三个是同一期,同一个团的。”樊崇强介绍道。
“林中校和姜中校是你们的团长和政委?”孙瑜开玩笑一样问道。
“我一直在部队里,之前是军部里的参谋,”林千军自己介绍道,“后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就被专门抽调来带队。”
“姜中校呢?”
“我没有当过兵,”姜崇文介绍自己道,“我是学编导的,之前在我们县电视台工作。”
“老姜如果不是发生这样的事情,已经要升他们县的宣传部副部长了。”林千军在一旁插话道。
“你如果不发生这样的事情也要转业了吧?”
“我是想呆在一线队伍,不愿意去军报或者宣传部门的。”林千军摇了摇头。
一听这话,孙瑜就知道了,林千军家里面估计有背景,不然看他才三十岁的样子,之前在军部当参谋,这可不是一般的岗位。
“林中校,你多大?”孙瑜当即问道。
林千军愣了一下,“我今年刚好三十岁。”
“噢,那姜中校呢?”
“我?我刚好比小林大一轮。”
“三位少校同志呢?”
“我们都是91年的,今年27。”
“问年龄有什么说法?”张局座问道。
“没什么说法,随便问问。”孙瑜耸了耸肩膀,“所以这是有什么事情吗?是有任务要马上出发了?也要我们参加?”
“噢,有个紧急情况正好通报你一下,你也应该知道。”张局座点了点头,重新走到自己的位子边上,“你们随便坐啊!”
“稍微等一下,孙……上校。”姜崇文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孙瑜的左手手腕,“我们能不能看一下你的手环?”
“你说这个吗?”孙瑜有准备地亮出了自己的左手手腕,上面戴着一块手表,“这是我爹他们单位建党八十周年发的纪念品,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
这只手表刚好把孙瑜的手腕完全遮住,于是林千军和姜崇文都看不见孙瑜手腕上有没有其他痕迹。
“这个你能不能解……”林千军憋着还想说什么,被姜崇文拉了一把。
“你进入任务世界是依靠这块手表吗?”姜崇文问道。
“这个表很有纪念价值。”孙瑜一边说一边就把表解了下来,林千军和姜崇文马上朝着他的手腕看去,那里有手表遮盖的痕迹,刚好比周围白了一圈,“我这几天挂了军衔,觉得这个有党徽logo和八十字样的表和我现在的身份比较配,所以就拿出来戴了,我之前戴的手环前几天刚刚交上去。”
“对,中央收上去后统一分配。”张局座在一旁证明道。
“你们要看看吗?”孙瑜把手表递给了林千军和姜崇文。
“呃,不用……”林千军正在摆手,姜崇文已经把表接了过去,仔细地打量了一番。
这确确实实是一块党政部门定制纪念表,背后有“中共某省某市委建党八十周年纪念1921-2001”的刻字,姜崇文仔细翻了一遍,没有发现表有什么异常的,他将其递还给孙瑜,说道,“我爹也有一块类似的,不过是建军六十五周年,他们部队里面发的。”
“哦,你算是军二代?”孙瑜好奇地问道。
“对,我爸爸当兵当了二十多年,我从小在军属区长大的。”姜崇文叹了一口气,又说道,“说起来我爸爸和林千军还算是同一支队伍的。”
“哦,这倒是有缘分。”连局座都感兴趣地说道。
“呃,我们要不说一下正事?”眼见聊天越来越偏,作为小字辈的郭茂林忍不住插话说道。
“对哦,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连夜赶过来的吗?”孙瑜接过了手表之后重新戴上,就着郭茂林的话问道,“局座,发生什么大事情了吗?”
张局座一摊手,“我接到了通知,但是这件事情我不是很清楚,因为是516小组他们上报的,所以还是由你们谁来说一下吧。”
“我来吧。”姜崇文说道,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很沉重的语气说道,“根据最新的情况,进入异世界的规则,和任务的内容,将会有很大的变化。”
孙瑜眼睛一眯,心中一下了然了,就是不知道这个姜崇文是姜子牙、葫芦娃还是李白了,既然他姓姜,难道他是姜子牙?不一定,这很有可能是个明显的误导,我不能表现出来。
孙瑜自然也知道对方说这话的时候,肯定不止一个人在关注自己的表情,所以他适时地表演出惊讶来,“连夜通知游戏版本要更新了这种感觉?”
“不,孙……研究员,您不知道这里面的具体情况。”姜崇文面色沉重,“能够主导所有的异世界的那个人,突然之间改变了他一直以来的态度,对资深的参与者表现出得强硬起来,甚至直白地说要对资深者进行洗牌。他将要改变异世界任务的参与方式和任务强度,这就意味着凡是参与这件事情的人,都会面临很高的风险。”
“就是说任务的伤亡率会上升!”
“我们之前的任务没有伤亡吗?”孙瑜惊讶地问道,“我记得之前说过有人在生化危机的世界受伤,甚至回不来的。”
“后来我们去把他们带回来了。”林千军轻描淡写地说道,让孙瑜惊得合不拢嘴。
“你们去,然后把他们带回来了?”孙瑜是真的而不是故作的惊讶。
“《生化危机》系列世界其实不是什么高难度的世界,一般是用作初始锻炼新人的世界。”林千军的语气里面还是有点年轻人的卖弄的情绪。
“我的意思是你们怎么能够找得这么准。”
“他们回来的人有手环,手环有记录可以定位。”林千军也惊讶地说道,“你不知道吗?”
“我……”孙瑜想了想,觉得不能说我一般都用做梦定位,于是一个嘴巴一扭说道,“我基本上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我一时之间,就是想可能有很多个《生化危机》的世界,然后还有不同的时间段,第一集、第二集……甚至还有不同的版本,电影版、游戏版、小说版什么的,用用手环定位,一时之间没有想到,呵呵呵……”
“您见过莫里亚蒂教授吗?”姜崇文突然问道。
“教授?见过!我们还和他一起吃过饭呢!现在我们还通过香港和他做生意,向伦敦出口茶叶,进口古董文物和工艺品。”
“还有图书资料。”张局座补充道。
姜崇文一时之间有点发愣,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把孙瑜口中的莫里亚蒂教授和圆桌会议上的莫里亚蒂教授联系起来。他定了定神,重新说道,“异世界最厉害的那位掌控者,我不知道是不是你们见过的这位,不过他一般都是以莫里亚蒂教授的形象——典型的英伦绅士的形象出现的。我们一直觉得他应该是英国人。”
“是吗?我和他见过,他给人的感觉倒是挺有神秘感的,我也有种他知道我们是谁,来自哪里的错觉。”张局座感兴趣地补充道。
“那么很有可能……”姜崇文一脸凝重,“所以我听说我们政府和一个世界建立了联系,这就很危险。”
是两个世界。孙瑜在心里补充道。
“什么危险?”张局座紧张地追问道。
“我担心这位莫里亚蒂教授很有可能通过这个渠道来到我们这个世界,然后搞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情。”姜崇文说道。
“类似911的那种吗?”
“911都算轻的了,”姜崇文叹了一口气,“我担心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比如说用虚构的世界取代现实世界,他成为现实世界的主宰。”
这个脑洞说得所有人都沉默了。
半天,张局座才忍不住问道,“这个,从原理上讲,有可能吗?”
他把目光投向了孙瑜。
“如果是个女作者,按照文学世界入侵现实世界的思路,确实有可能写成这么一部小说。”
“小说?”张局座偏了偏头,“什么意思?”
“等等,林千军这个名字我也有点耳熟,”孙瑜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林千军的身上,看得他都有些不自在了。
“这个,孙研究员,我有什么问题吗?”
“你是不是也是写小说的?”
“现在是讨论这个问题的时候吗?”林千军忍不住歪了歪嘴。
“不是,我刚才好像想到了某个问题,和我们目前面临的问题是相关的,一时半会我突然想不起来了。”孙瑜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姜崇文有些忍不住了,接着说道,“现在的问题是,那位莫里亚蒂教授会强制给每个有手环的人按照一定的规律分配世界和任务。”
“强制分配?你们确定吗?”
“强制分配,随机的世界。”姜崇文叹了一口气说道,“即便是资深的探险者,未来也会面临很高很高的风险,伤亡率,不,死亡率和失踪率会极大地上升。”
“但是不玩又是不可能的,你看看现在的日本和美国,其他国家也都在摩拳擦掌地准备投入人力物力呢!”林千军补充道。
“参与的人死亡率会很高很高。”姜崇文强调道。
“正常情况下,中国每年也要死亡一千万左右的人啊!英法德意日美,这些国家哪个国家每天死不个几百人?”
“按照这个情况,死的都会是精英。”
“这话说得好像精英就有免死权一样。”
“等等,”张局座面色严肃起来,“这件事情和最高领导层汇报过了没有?”
“应该……”姜崇文和林千军对视了一眼,“我们给上级汇报了之后就马上来首都找您了,上级应该层层汇报上去了吧?”
张局座搓了搓手,哀叹道,“这下麻烦大了,”他追问道,“马上把手环取下来行不行?”
“一般来说,一般来说啊!”姜崇文补充道,“在现实世界中取下来的手环如果不马上找其他人戴上,任务启动的时候,它会重新绑定上一个使用者。”
张局座一敲桌子,“这下麻烦了,趁着还没有启动任务,赶快上报,并且挑选人手吧!”
“局座,您不用担心,您那个手环……”
“我不是担心我!我不是担心我!我无所谓!我不怕死!”张局座站起来,激动万分地说道,“上一次有最高领导层的代表,去和马克思、恩格斯见过面,还去见过孙逸仙!手环还没有收回来换人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