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请留步。”

莫里亚蒂教授说完了话之后就站起身来准备退场了，其他自觉无趣的人也马上心事重重地走掉了，正当孙瑜想要也离开的时候，有人出声叫住了他。

孙瑜停下来一看，居然是姜子牙、李白和葫芦娃叫住了他，而矢田浩二站在一旁缩头缩脑，不知道该上前还是该后退。

就在这个时候，莫里亚蒂教授走过去和矢田浩二说了几句话，带着他走掉了。

“有什么事情吗？”孙瑜一边回应着别人，一边心里面替日本人继续默哀。

“教授的态度变得太快了，”在姜子牙和李白的注视下，居然是葫芦娃上前来和孙瑜说道，“我们有点奇怪，因为之前好几年他的态度都赶不上这几个月，所以我们想向你打听一下为什么？”

“我并不比你们知道得更多。”

“是不是我们这几个月和政府合作让莫里亚蒂教授已经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所以他迫不及待地想要推进到下一步的计划？”

“也许吧！”

“教授你不知道他因为拿到了什么东西做出这样的决定吗？”

“我真的不知道。”孙瑜用目光打量了一下莫里亚蒂和矢田浩二消失的方向，“也许你应该问问我们新来的日本同事，也许是因为他拿下了整个日本市场。”

“你不想说？”葫芦娃皱了皱眉说到。

“我觉得没什么好说的，我们应该面对现实的问题。”

“要弄清楚原因才能够更好地面对现实。”葫芦娃坚持道，“也许我们交流一下情报，就能勾勒出一个大体的轮廓。”

“我不是不愿意和你们交换情报，”孙瑜皱了皱眉头，“但是在这个地方交换情报，你是认真的吗？”

“宫廷玉液酒？”

“没用的，在这里你所说的话都能贴切地被翻译成对方能够识别的语言，语言从来都不是障碍。”

“那好吧，孙先生或者周先生，我们会在现实中见面的。”葫芦娃这样说道，搞得孙瑜心一跳一跳的。

“如你所愿，我很愿意在你的世界见到你。”孙瑜回应道。

然后他就从梦中醒过来，全身是汗地到厕所去冲澡。

手腕上出现的腕表，透明得好像是画在手腕上的假表一样，只有在孙瑜看它的时候才显露出只有孙瑜看得见的光芒来。

孙瑜一边洗澡一边想要把手腕上的腕表取下来，果然怎么抓都是空的，就好像那玩意是真的画在皮肤上的一样。

“靠，又要被莫里亚蒂利用一把了。”孙瑜不情不愿地说道，洗完了澡，重新躺在床上睡下，这一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再睁开眼睛已经又是在伦敦的马车里了。

莫里亚蒂教授此时正抽着烟，坐在孙瑜的对面盯着他。

“你和那个日本人谈完了？”孙瑜问道。

“没什么好谈的，在日本从事政治行当的家伙简直一无是处，不过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个利好的消息。他们的身段非常柔软，有时候我担心的就是他们的身段过于柔软了，不过当目前为止，他们的所作所为还挺符合我的期望的。”

“今天的决定有点突然，你之前从来没有讲过。”

“噢，亲爱的教授，有时候你要做些什么事情就要骗过所有人，我说的是所有人，即便有些事情上你是我的同伙，也不例外。甚至有时候，我连我自己都要骗过。”

“所以我也要想办法守护我的世界？”

“你那个和现实世界差不多的世界有什么好守护的？”莫里亚蒂教授反问道，“你让野心勃勃的玩家到你的世界里去干什么？真实地参加一战和二战吗？噢，这倒是个好主意，说不定有人喜欢。不过肯定不会有人像你一样到柏林大学、都柏林大学和维也纳大学去研究物理。”

“还有生物！”

“噢，还有生物，如果美国人和日本人邀请你去研究一下零号机的生物学基础的话，也许能够获得足够多的信息和知识。”

“行了，我们都知道，零号机之所以能够在现实世界中活动并且干活，是因为碇源堂的眼镜所蕴含的力量支撑着它，日本人宣称不会使用零号机去作战根本就是战略烟雾弹，实际上零号机根本不可能离开福岛县，甚至极端一点，它根本离开不了双叶郡。我不知道你和矢田浩二说了什么，但你不能把日本人坑得太狠，吃两颗核弹已经够了，你总不能真的把日本搞沉没。”

“日本是一直很好的鲇鱼，他们一动起来，马上美国、中国和欧洲的国家，都动起来了。这正满足了我的计划。”莫里亚蒂教授长出了一口气，“但是如果还是以前的模式的话，我这些事情不就白做了吗？”

“怎么会白做？异世界不是越来越多了吗？”

“要有用的世界，教授，如果他们都像你那样聪明和能干就好了，那些没用的世界要那么多干嘛？你也清楚，如果我们想要的话，可以立即造出上千上万个小世界出来，只需要在每个小世界里放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足以将这个世界维持住，可维持住这样的世界又有什么用呢？这样的世界哪个不是轻轻一碰就湮灭掉了？能够像你一样，做出现实世界的复制品来？借助现实世界的力量保证它有无限的成长性，和我们坐在同一张桌子上的人，哪一个能想得到这一点？”

“所以你为什么不一开始告诉他们呢？”

“那么你为什么不把你的所有秘密和你的党和国家分享呢？”莫里亚蒂教授反问道。

“如果我说了，我就是个异类了。况且，按照齐泽克的说法，党和国家是意识形态的崇高客体，客体！”

“同理，我如果说了，我就是那个把自己的弱点告诉给乌鸦的刺猬，更不要说谁知道在座的有没有想要吃我的狐狸？”

“那你这一次到底是想做什么？之前在座的，包括我在内，都会觉得你想要借机霸占我们的建设成果。”

“你真的也这么认为？”

“我是真的无所谓，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像福尔摩斯的世界一样，把世界开放。”

“这是因为你一开始的建设思路就和他们不一样，他们所建设的世界，他们想要的是从中获得特权以及其他异于他们生活的平常和本分的东西，而你不是，你要的是过程本身，或者说，你的野心更大，你要的是蕴含在过程本身之中的真理，不是固定的、僵化的东西，这也是为什么我和你合作的原因。”

“所以也给我手环吗？”

“噢，那玩意对你没什么用。”莫里亚蒂教授扬了扬眉毛说到，“不过倒是也给了你一个机会，就是让你能够随意地到你的同事的‘家’里面去看看，不如我来随机安排一下。”

“我看已经有人开始怀疑我和我现实中的身份的对应关系了，好像他们确实也是中国人，你觉得我还藏得下去吗？”

“男人的怀疑有时候和女人的怀疑差不多，一旦有了，就很难消除掉。”莫里亚蒂教授耸了耸肩膀，“所以我只能祝你好运。不过我倒是可以提供你一个思路作为参考。”

孙瑜盯着莫里亚蒂。

莫里亚蒂教授清了清嗓子，“我不是强制绑定了这8个新手环，我还强制启动了所有的手环及其类似物。”

“哈？你干了什么？”

“我给它们规定了严格的任务周期，到时间会强制启动。

“你等等，”孙瑜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后果，“要是我们有个领导人……”

“领导人也要完成任务啊！”莫里亚蒂理所当然地说到，“如果美国总统出于好奇戴上了这手环，或者我们的同事中有人像碇司令一样退出了这个游戏，向某人移交了自己的角色。他们一样要面对这强制运行的任务机制。”

“你和矢田浩二说了什么？”孙瑜问道。

“一直以来，我对Fate的魔法世界都挺感兴趣的，希望日本政府能够帮我个忙，让我能够在那个世界做个实验。”莫里亚蒂教授装作漫不经心地说到。

孙瑜一瞬间将自己认识莫里亚蒂教授前后所有的事情串了起来，一声惊叹，脱口而出，“你想像迦勒底那样建立一个永恒的观测世界，你想像英灵一样不朽！”

莫里亚蒂教授没有正面回答孙瑜，反而是把目光心虚一样移开，“我已经不朽了。”

“虚幻的不朽和现实的不朽怎么可能一样？”孙瑜咬牙切齿，“难怪你毫不在意福尔摩斯世界和现实世界的联系，这本来就是计划的一部分，我还只以为你想通过和现实世界的交易，让你的世界获取和现实世界一样的存在感，没想到你的计划更深邃，日本人的事情也是你提前就策划好的？”

“对于大英帝国来说，她和她的后继者，都很需要日本。”莫里亚蒂教授对着孙瑜笑了笑，“当然，你也一样，教授，不是吗？”

“我……”孙瑜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你不想不朽吗？”莫里亚蒂诱惑地问道。

“我……我还年轻呢！”

“就因为你还年轻，所以我才这样问。”莫里亚蒂歪了歪头，“或者，你是否有想让其他人不朽的愿望？”

“我们还是来谈谈如果我国的领导人不小心带上了手环的问题吧……”孙瑜心慌意乱地转移话题说道。

“要不你带他们去你的世界呆着？”莫里亚蒂偏了偏头，“你有我给你的怀表，可以任意移动时间。碇源堂给了你他的眼镜，可以让剧情按照作者的意志合理化。”

“关键是在职的领导怎么办。”

“以你的能力，梦境化，反过来，让他在异世界睡觉的时候回到现实世界。”莫里亚蒂教授拍了拍手，“你看看，问题都解决了，不如我们现在来谈一谈，是不是应该换一批圆桌会议的同事。”

“教授，我觉得应该让福尔摩斯获得圆桌会议的资格，这样的话，世界会和平很多。”孙瑜平静地看着莫里亚蒂教授说道。

谈话表面上不欢而散了，孙瑜得以睡一个好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