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吓得瞬间弹坐起来，整个人都清醒了。
“不用震惊，你就是从昨天下午睡到现在。”
“那……”
“上午那个大课贱贱已经帮你答到了。”田郁敏回到位置上摆弄着化妆品，转头催促，“赶紧的，一点半就要拍照了。”
余了了揉了把脑袋，呆呆愣愣地从床上爬下来。
到目前为止，她仅有的二十多年人生里，这是她第一次放纵自己。
虽然是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
“快点儿。”田郁敏过去拉她，把人按坐在椅子上，拿起发箍把她如同枯草一样的头发拢到脑后，“姐给你画一个纯欲素颜妆，咱当最美c位！”
“什么c位？”
“文化墙啊！不是说今天下午拍照么？”田郁敏挤了一泵隔离在掌心，刚准备涂在余了了的脸上，才发现她还没洗漱，又把人拽起来往阳台推，“先洗脸刷牙，GOGOGO！”
“文化墙……”余了了大脑慢慢开机，终于想起还有这么一茬。
“今天我就让你美翻全场，惊艳四座，尤其是面对陈向禹，我让他眼睛直接钉在你身上！然后就当他以为你是一个温柔淑女的时候，咱们回来再换一套打扮，来个性感小野猫，咔咔反差！他一看，保证把持不住！到时候晚上你们俩出去看电影，在漆黑的电影院里，亲亲抱抱再嘶哈嘶哈——”
田郁敏贱兮兮的语气配上猥琐的表情，让形容出来的一下子生动形象起来。
余了了听到这些虎狼之词，吓得心头一颤，一个力道没把握好，牙膏直接被挤飞了出去，刚好撞在镜子里她那张通红的脸上，“你胡说什么？我不去了！”
“别别别别。”田郁敏见余了了要逃，赶忙上前拉住她，“开玩笑，开玩笑嘛。我意思是让你给他留个好印象，让他对你提起兴趣，以后好往长远发展嘛。再说了，你昨天都答应人家了，不能出尔反尔吧？”
余了了斜她一眼，“那是你答应的吧？”
“哎呀，咱俩分什么你我啊？”田郁敏傻乐，“去吧，去吧，加分多呢，三分呢！”
余了了无语，“那我不化妆。”
“拍照不化妆？”
“我压根儿就不想拍。”
“那能你说不拍就不拍么？”
“……”余了了沉默了，集体活动，她哪儿能拒绝。
田郁敏见她不再坚持，继续劝说，“而且那是上墙的照片，人家都花枝招展，你却蓬头垢面，像话么？你要知道，到时候你的照片旁边挂的是陈向禹，你这……”
田郁敏后面的话没继续说下去，但余了了瞬间明白了是什么意思。
她长得不够好看，怎么敢素颜呢？
余了了抬起头看向镜中的自己，蓬乱的头发被睡出奇形怪状，不大的眼睛因为常年戴眼镜已经微微变了模样，额头和脸颊因为熬夜起了很多痘痘，重重的黑眼圈快垂到了颧骨，扁塌的鼻子上是依稀可见的小黑点点，圆乎乎的脸也没有什么棱角，整体看上去兼职和美不沾半点边。
确实不好看。
可就像这样的她，化妆真的会有用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