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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新同事各有千秋

  • 作者:常书欣
  • 发布时间:2022-06-17 22:14
  • 字数:76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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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板坚持把一大兜打包好的包子油条豆浆给从窗户塞了进来,然后手揣着围裙跑开了,皱巴巴的脸笑呵呵的,像包子的褶子:

“军警不分家!”

大家实在是推辞不过,只好把早餐留下了,先塞给了周六一一个肉包子。

李华吃的太急被噎住了,直翻白眼,所长从车里翻出来王才智的保温杯给他,骂他:

“饿死鬼投胎呀?”

李华咽下去以后,长长的透了一口气,嬉皮笑脸的说:

“这家的包子油条实在是太好吃了,能不能把咱们食堂的换掉?”

所长头大,又往李华的嘴里塞了一根油条,有点嫌弃:

“瞧把你能的,我把所长这个位置给你好不好?一天到晚尽想着吃。”

李华三口把油条吃完:

“所长,上星期我忘了带值班室的钥匙,怎么都开不了门,也没有趁手的工具,最后就是用食堂早上剩下的油条把门开了。”

所长脸立刻沉下来:

“谁开了值班室的门?”

李华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在吐槽:

“真的,李大妈炸的油条太难吃了,我听说她以前是在工地上用扳手拧钢筋的……”

其他人意识到不对,已经开始自证清白。

胡亮一板一眼,率先说:“所里的案卷和表格基本上都是我填的,就算是值班,我也经常睡在档案室,要加班,值班室四天一打扫,应该没有我的指纹。”

王才智笑眯眯的说:“所长,你是了解我的,我这人除了嘴皮子功夫,就啥也不会了,不然也不会来这儿一呆二十年。”

姜汉山还在掰他的眼镜,镜框已经差不多修好了,下班再去买一个镜片,他没打算让那对本不富裕的夫妻赔偿:

“我出差了一整个月,帮助兄弟单位破一个电诈案,我像有空回来睡值班室的吗?”

彭志远大手里拿着包子,杯盖大的包子在他手里像饺子一样娇小:“我要开门,还费那劲儿?一脚踹开不就完了吗?”

大家的目光都放在了徐海身上,徐海把咬了一半的包子塞到了李华的嘴里:

“闭嘴吧,杠精!”

所长嘿嘿一笑:“老徐,你觉得咱们所的伙食怎么样?”

徐海闭上眼睛靠着座椅背,一副睡不醒的样子,慢悠悠的说:“咱们所的油条,天下一绝,太好吃了,只此一家,别无分店,我是一天也离不了。”

李华诧异:

“徐哥,你不是说这么难吃的油条吃到退休那天,就是一场灾难吗?一定要找个机会换了?”

徐海双手抱胸,又打了个哈欠:

“从明天开始,你负责出来给我们买油条。”

李华生无可恋:

“可是我起不来。”

徐海眼皮耷拉着:

“那你说个屁呀!”

教导员姜汉山戴上眼镜以后,有些困惑的看着周六一:

“年轻人,你来派出所做什么?”

所长乐呵呵的,看这个年轻人是越看越喜欢:

“有什么文件需要签字的,我今天正好在,都给你办妥了,省得你一趟一趟的跑。

我看你很有当警察的天分,要是明年毕业的话,可以考虑省考国考考警务单位,同样是公务员编制,我们这个系统的岗位更好考一点,首先体能和职业技能考试,就能刷下很大一部分人了,而且工资比公务员高不少。

现在单位大部分都是满额,就我们公安岗位一直缺人,就业那么难,你好好考虑一下。”

周六一终于能插话了,为了避免再被人抢话,他语速极快的说:

“我叫周六一,东华大学计算机专业二一年毕业生,通过省考进入到三江市公安局,因为我之前没有任何警务方面的实践工作经验,所以局里安排我来龙华街派出所见习。”

这个见义勇为的年轻人,就是所里的新人?

周六一的话音刚落,原本吵吵嚷嚷的氛围,一下子安静下来,所有的眼睛都落在周六一身上。

目光中,充满了不解、探寻、质疑、困惑,最后定格在惊喜……

王才智彭志远几个资格最老的警察,看周六一的目光像是看漂亮的大姑娘,发自心底喜欢,争着抢着要给周六一当师父。

然而所长付胜目光炯炯,盯着周六一,脸黑如炭:

“梁培禾让你来的?”

周六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梁处说,在这里我能学到很多东西。”

所长付胜冷笑了一声,把个快散架的破桑塔纳开出了敞篷跑车的气势,一脚就把油门踩到底,风驰电掣的回到了派出所。

车进了派出所大院,卷起来一阵土,所长让所有人下车,蹬蹬蹬的穿过整个办公区域,上了楼上的大办公室,端起来一杯水,咚咚咚三口喝完。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

这把无名火,莫名其妙,但是没有人敢说话。

所长的眼睛刀子一样在周六一的身上刮了一遍又一遍,冷冷开口:

“我们所的规矩,早上八点到,八点以后算迟到,梁培禾有没有提醒你?”

周六一点头,清澈的目光毫无畏惧:

“提醒过。”

所长语气更冷:

“那你为什么会迟到?”

周六一平静的解释:

“我原本可以早到,但是路上碰到一个小偷偷老人的钱,后来又陪着老人去医院,所以就晚了。”

所长冷笑:

“你是不是要说,你现在也拿不出局里的证明,因为你的行李在路上丢了?”

周六一点头。

所长从兜里摸出来钱包,拿出来一张二十块,拍在了周六一的手里:

“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你现在出门打车,去市局,告诉梁培禾,你没有通过我的考核,我不要!”

办公室的空气瞬间冷到了冰点。

周六一把二十块钱放在办公桌上,依旧是为自己辩解:

“我没有说谎,我来这里是为了好好工作,学习怎样成为一个警察。”

所长冷笑,语气恶劣至极:

“你连上级单位的证明都拿不出来,还当个屁的警察,你是粗心大意,还是包被人给划了?”

周六一说:

“我当时着急下来对付武疯子,所以包落在了出租车上。找那辆出租车,我的包,手机,证明,全都在……”

所长生硬的打断了周六一的话:

“还说谎?你要让我们为了你的谎话,浪费警力,去找全市一万四千辆出租车?你哪儿来的那么大的脸?”

周六一却一如既往的平静:

“不需要,我现在返回早餐店,那个老板以前是个侦察兵,当时我从那辆车上下来,他距离不远,肯定能记住我那辆车的车牌号。”

所长指着周六一的脸,近乎咆哮道:

“看看,还能把自己的错误赖在人家早餐店老板的头上,这甩锅的本事一流!我留着这种只会耍嘴皮子的人,有什么用?”

周六一站的笔直,看了一眼墙上的表,语气还是不卑不亢的:

“再过五分钟,那个出租车司机会把我的包送回来。”

所长的语气转向嘲笑:

“你老师有没有说过,作业没有带就是没有写!”

其他人想要为周六一说句话,但是互相看一下眼神,没有人敢贸然开口,他们从来没有见过所长发这么大的火。

其实在李华那几个辅警还有几年前胡亮报道的时候,都出现过失误,所长并没有找过任何人的麻烦,甚至是和颜悦色,让他们快速处理麻烦就行。

今天这是怎么了?

这时候,女警张桂兰拎着一个登山包和一个滑板急匆匆的推门而入:

“所长,有个出租车司机师傅把周六一的行李送过来了,我本来想检查一下里面的东西,看看能不能联系到失主,没想到就是咱们的新同事!你说巧不巧?”

证明交到了所长的手里,其他人都松了一口气。

所长看着梁培禾的签名,越看越是火大,恨不得直接把那三个字烧了:

“解释一下,你为什么确定人家会给你送过来?”

周六一很有条理的解释:

“车辆疏散的方向是单行道,大概会路过两个高档小区,这个时间肯定有客去金融街或者机场,返回时间再接一个客人回来,路过龙华街派出所也不会堵车,司机师傅选这样的线路,时间差不多。我是来报到的,并不是很紧急。况且早上那会儿这边堵车至少要十分钟才能进来,交警还在这里给路边的车贴罚单,他就更不会过来了。”

所长问张桂兰:

“这小子编的对吗?”

张桂兰笑着说:

“和事实情况应该一样,司机师傅说的是原本是很着急把东西赶紧给你送过来,但是很不凑巧,这边堵车,那边一直有客人上车,耽误了一个多小时,希望你别介意。”

分析这么准确?所有人看周六一的目光都变了。

所长态度有所缓和:

“你为什么说早餐店老板是侦察兵?”

周六一略作沉思:

“周围那么多的店铺行人,只有他在看到武疯子砍电动车和花盆的时候报了警,而且这么多支援的警察,警服上警衔都差不多,他却能一眼看到您配枪确定您是所长,立刻过来和您交涉。”

所长掂量一下周六一的话,摇头道:

“不对,光凭这两点,不够吧?”

周六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打仗前拍照,事后想抽烟,这个理由够不够?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一直拿着手机在拍摄,我很确定,他不是为了发朋友圈。武疯子被制服以后,他先拿出来一根烟抽了。”

彭志远脱口而出:

“卧槽,还真是,我以前在连队,那些侦察兵都是这个习惯!”

确定周六一没有说谎,人还挺优秀的,姜汉山这才开口劝:“老付,所里还忙着呢,赶紧安排大家休息一下干活。”

张桂兰也帮腔:“这孩子一天警察都没有当过,得找个好师傅带一带,我看大彭老徐都挺不错的。”

几个身经百战的老警察,都是跃跃欲试的,把周六一当成了宝贝,眼睛都不眨一下盯着看。

所长把证明搁在了桌子上,态度有所缓和:

“你说你早上帮老人抓小偷,这条不能证明真假,这才是造成你迟到的原因。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过关了才能开始干活,但是我告诉你,做好了未必有嘉奖,做错了,我随时能让你走人。”

周六一没有争辩,而是直接点头:

“可以。”

所长大手压在证明上,似乎那张纸有千钧重:

“你进门,到现在,都看到了什么?”

彭志远立刻开口说了句公道话:“所长,你进门就黑个脸,大家都被吓到了,急匆匆的上楼,能看到什么?”

李华也嘟囔着:“没啥吧?”

胡亮仔细看周六一,似乎是想要看到点不一样的东西。

徐海那张睡不醒的脸现在醒过来,露出感兴趣的样子。

姜汉山却是多了几分期待,又多了几分忧心。

所长厉声道:“都别打岔!”

周六一看了一眼窗外,整理一下思绪,再次开口:

“咱们所门口的绿化带让抄近道的人踩秃了,所以咱们所是不是特别忙?户政综合岗一共三个窗口两个人,两个人交换了零食就各忙各的,所以这个岗很少加班吧?我们在楼道里碰见了食堂的人,是一个特别精干的中年妇女,她一个人开门扛着三十斤重的土豆放进去,所以咱们所的人不超过十五个。哥几个全都是勾肩搭背的,应该特别特别忙,一个月回不了几次家。”

所长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说明周六一全都说对了,他指了指所里的几个人:

“具体点。”

刚才大家制服武疯子,也是一窝蜂,大早上的有人穿着警服,有人穿着作训服,乱七八糟的,而且除了彭志远说连队,其他人都没有提到身份信息。

周六一看起来有些为难:“必须说吗?

所长点头,脸色铁青:“如果你说的不对,我还是不能留你。”

周六一松了口气,先走到张桂兰面前,放松的说:

“这位警花姐姐,虽然是内勤,但是所里的大小事情还是很有话语权的,您是内勤吧?”

所长不在,内勤最大,刚才所长带着所有人出去,确实是让张桂兰看家,而且刚才张桂兰直接推门而入,打破了冰点的局面。

她确实有话语权。

张桂兰笑笑,白胖的脸上充满和善的说:“你小子挺机灵的,不过上一次有人叫我警花姐姐,已经在十多年前了。”

解完一道题,再解下一道,周六一才走到李华面前,李华身上没有穿一杠的辅警衣服,而是半袖短裤的夏作训服,光看衣服并不能判断身份,李华开始胡诌:

“你好好猜猜,哥是干什么的,我告诉你,这个所离了我就不能活,上个月我破了三起大案……”

周六一等着李华吹完了才说:

“你是个辅警。”

李华瞪大了眼睛:

“怎么看出来的?”

周六一不紧不慢的说:

“我不是说你业务能力不行,你刚才也很勇敢也很拼命,而且冲在最前面,你明明是个话很多的人,却没有喊:警察!”

辅警没有执法权,而且大部分辅警都不认为自己是警察,现场那么多的警察同事,李华肯定不会喊出来。

李华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失落:

“没错,你说对了。”

周六一走到了胡亮面前: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肯定毕业于公安大学,而且成绩优异,工作这么多年,几乎从来没有出过错。

你的袖扣和领扣系的一丝不苟,应该在高强度的文职单位工作过,所长是两杠三星,你是两杠两星,对于这个年纪而言,显得有点太年轻了。

我没有猜错的话,是经侦?”

胡亮是个高材生,曾经在经侦打交道的都是当地的名企和高官,他有自己的骄傲,虽然周六一的出现解决了一场危机,但是被人看得这么通透,还是不大舒服。

可是,仅凭这些穿着和警衔,也未必能看那么准。

还有痕迹、法医、宣传口……警务单位,不少也符合周六一描述的特征。

所以他皱了皱眉:

“你怎么知道?”

周六一当然不可能说,这些信息全部都是在分局的公众号上看到的,他慧黠的笑了笑:

“你的气质和其他人不一样。”

这是个万金油的回答,天桥底下算命的都会这么说,但是这么说了,也就是说周六一肯定不会讲实话了。

胡亮从来没有为难后辈的习惯,他微微点了点头,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接下来,周六一又走到王才智面前,笑着说:

“看年纪,您警龄比我的年纪都大,肯定主要是负责社区调解这一块儿的吧,您口袋里急速救心丸,护肝片,约束带等等东西全都有,保温杯不离手,肯定和各个小区的刺儿头大爷大妈都很熟,哪家夫妻要离婚,哪家因为财产分配不合理天天打架,您门儿清,所以您对自己的工作满意度挺高的。”

王才智点头,脸上露出骄傲的神色,他向来是一个工作努力认真的人,笑眯眯的:

“一点儿没错,我当社区民警这么多年了,因为调解工作被评优有四次了。”

周六一走到所长面前,深吸了一口气:

“显而易见,您应该是所长,这里所有人都听您的,是因为您做事公正,一直都冲在前面……”

所长打断了周六一的话,冷声道:

“别以为你拍我马屁,我就能给你安排个好位置,说点其他的。”

周六一略显迟疑:

“您确定?”

所长点头:

“废话,我找上头要人是为了干活,不是为了往我自己脸上贴金。”

周六一往后退了一步,免得口水落在脸上,这才说:

“所长,你是不是快离婚了?”

这新人,可真敢说!

其实所长的老婆在医院上班,也是个火爆脾气,两个人三天两头的吵架打架,日子过得风风火火的,但是毕竟是家事,只有相知多年的老同事们才知道一小部分,一个新来的,怎么会知道这么隐秘的事情?而且看样子还知道的不少。

所长是个很老派的人,周六一当面说他是不是快离婚了,弄得他很没面子。

所长脸色铁青:

“周六一,我们是警察,工作不是儿童过家家,你空口无凭造谣,会对当事人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周六一却一点也不怕,继续道:

“所长,是你让我说的,那我把证据都指出来,你看看对不对?

你的头发多久没有打理过了,头发都快要盖住耳朵了,您这么大的人可不兴这个发型。现在已经九月份了,你大早上出去也应该穿长袖而不是短袖,而且你的袜子两个颜色不一样。

和这形成对比的是,你桌子上的玻璃杯居然有一个毛线编织的防烫杯套,杯套看起来并不旧,说明之前嫂子是很关心你的,就连一个玻璃杯的防烫都这么上心,生活的其他方面肯定也照顾的很周到,但是突然间变得这么邋遢,只能说明你们之间的关系出现了问题。

回去好好哄哄不就完了,你至于发那么大的火?”

说到最后,周六一一反刚才少年精英的范儿,埋怨牢骚起来,说话的口气,和李华一个调子。

所长脸黑的已经不能看了:

“那我也得把工作做完,有空才能回家,新来的都是你这样的歪瓜裂枣,我啥时候能放心回家?”

所长威严很重,所有没人敢笑话。

他指着姜汉山:

“那你说说,教导员有什么秘密?我和教导员搭伙已经十年了,你最好说点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的,或者是我不知道的!”

周六一猛的抬头,和姜汉山瞬间对视,姜汉山的一杠两星格外的耀眼,斯文儒雅的外表和新警服相得益彰,就算是眼镜被踩烂了,年纪已经过四十了,看上去依旧风度不减。

但是姜汉山第一反应却是低头躲闪,再次对视,眼睛里虽然平静雪亮,却让人觉得怪怪的。

这个细节,一闪而逝。

周六一瞬间看清楚了其中隐藏的秘密,但是看到这些警察们灰头土脸的全都站在一起,氛围极好,他话到嘴边,变成了:

“对不起,姜教导员事业有成,儿女孝顺,家境小康,我实在看不到什么不该看的。”

姜汉山似乎松了口气,脸上挂着谦和的笑容:

“这段时间人手奇缺,所有人都很长时间没回家了,大家家里都有意见,你来了就多个人,大家轮流回家,家里就没那么大意见了。现在都快十点了,老付,赶紧给周六一安排了工作吧,总不能这么多人一直在这儿大眼瞪小眼,台账还没做呢。”

其他人也跟着打圆场,你一言我一语的:

“你小子别嫌累,先值两个夜班,扛下来再叫我们一声师父!”

“不许置气,派出所可是距离危险最近的单位,所长说的你得仔细听,关键时刻说不定能保你一命。”

“等你见习期满了,你就会发现,机关和其他大队能干了的活,你都能干得了,但是你能干得了的活,其他单位的人可未必能干了。”

……

大家都想把刚才的尴尬快速化解。

所长把局里的证明拿起来:

“市局把你安排在我这里见习,就是让你学会怎么当一个警察,现在,你跟着张警官去熟悉内勤吧,就去户政内勤,干满一个月以后回局里交差去吧。”

户政内勤?查户口盖章?

周六一一听这样的安排,脸色一变:

“我不愿意!”

所长看着周六一,像是看着猴崽子:

“不愿意是吧?大彭,给他上一课。周六一,你要是能撂倒大彭,岗位你随便挑,你要是撑不下三个回合,就给我滚蛋!”

彭志远有点不大情愿:“所长,不好吧!”

所长已经让李华和胡亮两个人搬桌子腾地方了:“快点,早点把这小子解决了早点干活。”

大彭转过来对周六一说:

“小子,我挺喜欢你的,但是我首先是个警察,而且是龙华街派出所的警察,在这儿,就得听我们所长的。”

周六一点点头:“彭哥,我明白。”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一场必输的比赛。

周六一和彭志远体格相差极大,而且格斗和抓捕彭志远是专业级别的,周六一的力气和技巧都比不上。

但是周六一并不气馁,反而是笑嘻嘻的说:

“彭哥,你可不许灌水!”

说着,周六一一鞠躬,彭志远以为周六一是故技重施,想要用对付武疯子的那一手对付他,立刻摆开了架势。

但是没想到,周六一只是虚晃一枪,快速矮身,把自己的整个身体当成了支点,手托住了彭志远的腰和肩膀,想要把彭志远来一个过肩摔。

这个思路没问题。

周六一完全把前面的面门最脆弱的部分暴露出来,但是这不是生死格斗,而是后辈在和前辈切磋,无论如何彭志远都不可能对着周六一下手。

如果彭志远是个两百斤的胖子,现在肯定会被一个狠狠的过肩摔摔的躺平了。

但是彭志远底盘非常坚挺,周六一用上了全部的力气,都没有撼动分毫,反而被连根拔起,摁在了地上。

白瓷砖的水泥地,结结实实的摔下来,砰的一声,张桂兰忍不住别过头,她觉得疼得不行。

周六一仰躺在地上,只有出气的声儿,但是挣扎着爬起来。

李华和他说:

“算了吧,我就没有见过有人格斗能超过彭哥,彭哥一个人能挑翻三个醉鬼,咱们所的电视机空调,都是彭哥大比武的时候赢回来的,特警队那些天天训练的都打不过彭哥,更何况是你!”

王才智伸手把周六一拉起来,劝他:

“其实当内勤没什么不好,所长不在内勤最大,多写写材料,很快就能调进机关,有什么不好的?”

但是周六一爬起来,完全无视了其他人的话,而是对彭志远坚定的说:

“彭哥,不用放水!”

毫无悬念,周六一又被摔在了地上,砰的一声。

所有人都忍不住吸了口气,但是周六一爬起来以后,居然还对着彭志远说:

“再来,别放水!”

李华悄悄对着胡亮说:

“我刚来那会儿被彭哥摔了一下,三天都爬不起来,这小子怎么能被摔三次?”

胡亮淡淡的说:

“不,是四次,武疯子还摔了他一次,那一下可比彭哥狠多了。”

李华抽冷气:

“这还是人吗?”

周六一已经被摔了三次了,他这次爬起来,抖得像筛糠一样,但是却对彭志远说:

“彭哥,你早上是不是没吃饭?”

彭志远为难的看向所长,其他人也都眼巴巴的看着,所长利落的在那张纸上签了字:

“你大概得休息个一星期,就在所里备勤吧,先从内勤开始轮岗。”

周六一从所长手中拿过那张纸,他浑身都被汗水浸透了,指尖都淌着水,那张被他小心保存的光洁的纸,瞬间被水洇透了,显得皱巴巴的。

周六一眼圈有点红红的。

似乎手中的这张纸,有千斤重,是他拼命出生入死才得到的。

从今天开始,他就是一个警察了,能办案了!

这一刻,他等了太多太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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