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go
女频 男频 成为作者 作者福利 APP下载

第十四章 黄仙讨封

  • 作者:第一江山
  • 发布时间:2022-12-16 10:35
  • 字数:6104
  • +书架

早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承平纪年间,宗师卿慕燕首次把降头这种邪术从如今的贵|州铜仁梵净山一带引进到四海八荒地每一个角落。

众所周知,卿慕燕他是个十分谨慎的人,从他下山那天开始,他无论做什么事都会给自己留足了退路,如果到了最后,他还是一时不慎折在哪件事情上,他也会再为自己留一个后手。而在那个年代,降头师被称为南洋巫师,而降头术被称谓缠头丝。

倘若南洋巫师一时失手,他们吸食了毒性很浓的血液,巫师亦有权强制自己所养小鬼迅速分噬掉血液进行人体排毒。

世云,沧海飞尘不可一世,他极不喜欢受制于人,他有的是办法将天下魑魅魍魉,怪力乱神玩弄于鼓掌之中,踩在脚底下。

历,数年之后,有传闻说降头师百毒不侵,能长生不死……

“哎呀,”常安叹了一口气“每每这种时候,我都会想起来我的一个师父。”他意味深长的说。

“不是,你有几个师父啊?”黄歧回答。

“我…好几个,”常安轻声道“我现在说的是教我降头术的那位师父。”

“谁啊?”黄歧好奇道。

“我从贵|州省路过,在湘|西学的,”常安直言“我跟谁学的,师父不让说呀。”

我仔细端详起这地宫的壁画,这南面围墙,壁画的色彩竟十分好看,我不自控地抬起手来抚向墙壁“这…是个拼图吗?”我惊讶道。

“说起来,古时壁画的色彩,应该大多相较单一才对,”我看向姚昆仑“这壁画,是怎么做到的?”我不禁感叹说。

“丞哥,你说的色彩单调普通,不过是他们的穿衣打扮,这是个包罗万象的时代,而那时候人们一致的审美就是素色,”她回答“旧时亦有山花遍野,有绿草如茵,有星星月亮,人世间百媚千红是亘古未变的,这时候的人类普遍欣赏只不过是逐渐的更趋向萝卜青菜罢了。当年的人只欣赏三原色,但是卿慕燕他就是喜欢这样缤纷绚丽的东西,有什么问题吗?其实也没有,就像文杰特•梵高。并不是没有人懂得如何欣赏他们,而是欣赏他们的人未曾生在当代而已。”

“我觉得…这不是拼图罢?”姚昆仑顿了一顿,她也仔细地看向这副壁画“莫说是在当年,这么久了,就是放到如今,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沾上去了,就不怕岁月折磨的。”她继续说道。

我默默的看着这些凹槽,这么说,当年的人可能是直接对墙壁进行了改造,这可是一项大工程啊,我不禁赞为观止。

我见,这副壁画上,画着一个独眼蓝瞳,眼睑发紫的神像,这神像身披袈裟,一手拿木鱼,一手拿经书。细看起他的袈裟也与等闲僧人大不相同,僧人袈裟,偶有“禅”字在此,以喻出家人心怀苍生,慈悲为怀,而这神像,袈裟上却写上了四句诗:

菩提哪修清净根,木鱼梵唱乱我心。佛前苦思意中人,佛说知己毁衣襟。我不忘人世君臣,远庙何鼓高堂琴。寺里横起魔曲音,诛你十万八千阵。

“独眼蓝瞳,眼睑发紫,”我喃喃。我仔细想着“我在《承平说》里听闻后世有被雕成这种佛身供奉的人,好像是东篱的那个军师,予青蓦。”我继续说道。

“这神像是个男身。”姚昆仑回答。

“难不成是禅城城主鬼笑僧?”我直言“鬼笑僧一入佛门,却不愿修此菩提,倒是说得过去,不过如此说来,鬼笑僧跟予青蓦之间,是不是也有什么关系呢?”

“黄先生说,他曾在《听风轶事》里打探到一些小道消息,”姚昆仑回答“听风云:鬼峰有后,禅城鬼笑僧唯恐天下不乱,祸国殃民,以至佛山境内,诸人水深火热,民不聊生。东篱予青蓦自恃少年意气逞朝堂威风,攻于心计,极擅阴谋,沧海骁勇善战却疑心颇重,沧海将军与予青蓦不过立场不同,有缘无分,疆场之上兵不厌诈,故此军师惨死,亦是罪有应得,时到最终,鬼笑僧无心有情,予青蓦有情无心,时代无聊,在他们三个人当中安排了一场完整的闹剧,草草了事。”

“予青蓦本来也是鬼头峰的人吗?”我不禁诧异“话说,当年大小部落无不参与纷争,她背井离乡投靠东篱,那是为何?”

“予青蓦打加入到翊倥禅的队伍那天起,她步步为营,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遇到沧海飞尘卿慕燕,”姚昆仑直言“沧海飞尘下山入世,灭了鬼头峰,做了盛北的镇国将军,予青蓦一己之力杀不了卿慕燕,据说她是为报灭国之仇,才加入东篱的。”

我怔了一怔,也许这件事,大将军至死都不曾知道。我继续打量向这幅壁画,这蓝瞳神像周围是什么我看不明白。

姚昆仑走上前,她把手贴到墙壁上,继而手指微挪,色彩太多影响视觉,我默默盘算着,这的确不失为一桩良策,但是当年砌这地宫的人到底想表达什么,我百思不得其解。

至于另一边,他们已经进行到了这一步,想必就快要走出来了罢。

黄歧扶常安站起身来“那个…过了今天,咱俩都当刚刚桥上那事儿,什么都没发生过。”黄歧道。

常安听罢张了张嘴,他欲言又止。那佛像突然从废墟里滚了出来,滚到他们的面前停下,常安循着佛像滚过的路线看过去,地上竟凭空多出了一些像流金一样的东西。

那流金似乎还埋住了造墓人刻在地上的一行字,黄歧见之当即弯下腰去用手瞥开流金,事了,他嫌弃的甩了甩手又往衣服上蹭了蹭,毕竟做了这一行,高人尚且不能衣不沾尘,也就没那么多讲究。

这地上写着:生人绕道午桥勿进,如有违令者必诛之,诛之有道。只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这儿。

“这写的什么呀?”常安边说着边往这边走上两步,他想弯下腰去,跟着黄歧一起看看的,黄歧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的站直了身子“没……没什么,也许是我看错了,走罢。”他站到常安面前打断他道,常安也不计较,他转过身来,他们一起往前离开。

“歧哥,就算是我出去了跟别人说起咱俩在这下面,都发生了什么事又怎么啦!我刚才自始至终可从来没占过你什么便宜。”常安故意逗他道。

“少来,你明明就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黄歧道“我是说…我是说,咱俩刚才在午桥上说的那些话。”他顿了一顿,回答道。

“午桥上的话怎么啦,那不是我说的,也不是你说的,我们不是历史的陈述者,而是先贤的时代记忆者,”常安直言“哦,对了,哥,说到这个,那个桥,咱俩还得再回去一趟。”

“又干什么去啊?”黄歧大为震惊,他问道。

“在这里,碰上的既是死路,那也就是活路。”常安回答。

“什……什么意思?”黄歧不解,他问。

“午桥不能过,一过不是掉脑袋送命就是九死一生,”常安回答“神像美其名曰给咱指了一条明道儿,其实这就是奔了一个舍命的活头儿罢了。宗师说过,淘金子的要同生同死,少一个也不行,我不信那些旁门左道的,我信只信不朽宗师。”

黄歧听罢,他若有所思“常爷,说实话凭我对大将军的了解,他的话,不能信。”他一本正经的说道。

“那柳孙谋你信不信?”常安回答“你要信他柳孙谋的,我就相信卿慕燕,你想想,柳孙谋是祖师,我们家卿慕燕,他可是祖师爷呀。”

说罢,常安和黄歧又回过头去往午桥走。

“你有意思吗?”黄歧无奈“你刚才直说了咱们还走什么呀,来回不够折腾的,你也不嫌麻烦。”

常安一边走一边在手头忙活着点儿什么“你又干什么呐,别瞎捣鼓了,你就不能歇一会儿……”黄歧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

他们已经走过了多时,怎么还不见那座桥?

他们看见了一座可能通到另一座宫殿去的巨门,那门前有一块儿假山石碑,石碑上对外的一面写着:御界本因缘生,终而为信仰而终,后生后生,你看我长的像人还是像神?

他们经过那块儿假山石碑再回过头来,石碑上对内一面上写的字,是“入木三分”地刻进去的。他们一齐看了一会儿发现,这种字体先于隶书而又有其风韵。

那假山石碑上,洋洋洒洒地写下了三个大字“功过碑”

接下来,他们两个又凑到那扇巨门前去看,那扇门上画着一个庞大的符阵,门是深绿色的,符阵画在这儿,不仔细的人,大概压根儿看不到的。

“这是……”常安很仔细的端视这扇巨门,他拿出来一个激光笔照到那上面去“这是伏佛魔曲阵。”黄歧道。

“这阵法什么来历?”常安问。

“当年,诸佛以亲近欲界的名义相继走出西天下访人间,与寺中僧人同居同寝,受六界香火供奉。待到日子稍长,佛陀们终是图穷匕首见。他们的斑斑劣迹昭然若揭。

他们纷纷地破了戒,在市井里饮酒作乐。他们已经忘了自己的目的,摒弃掉自己的身份,他们开始贪杯好嗔逛窑子。

此后,禅城城主严苛,他收掉了他们的袈裟佛串并布下一阵,勒令,九州内外,诸佛禁足!”黄歧解释道。

“但是现在这阵还是得破。”常安直言“这阵法本为五仙所镇,狐仙,黄仙白仙,柳仙和灰仙。五仙伏佛,柳仙为中流砥柱。”

常安的指甲留的向来都很长,他便凭着指甲就可以在自己的无名指上划开了一个小口。

“天晷星月悬,冥冢黄泉魇,奏是万万年,诛邪避祟归五仙。”他继续说着。

常安抬手在那门上又重新地画出了一个别的符阵,以此来威慑毁坏先前的那一个。

须臾,门缓缓地移开了。

“哼,我可记得刚才某个人还大言不惭地说自己看壁画是内行,”宋玉悲冷嘲热讽的说“怎么,没成想一会儿真能碰上,这稍微上一点儿难度的,你就认怂啦?”

“操,你行你上?”我不假思索,回答。

这副壁画……怎么说呢,由于色彩太过浓烈,衬得这整个地画面,都十分脏乱“大当家,你怎么能肯定这画出自卿慕燕的手啊?”我问道。

“我也没说我肯定是他画的啊,”姚昆仑回答“我只是妄下断语。我觉得这里,这所有的一切都会是应着沧海飞尘的喜好来打理布置的。尽管常爷说这墓不是沧海的,可我一直想不通,别人又为什么处心积虑的要营造一个旁人墓冢的假象?这跟我家不按我家的风格装修,我家就是你家,有什么区别。”

什么乱七八糟的,姚当家这比喻打的,真不如不打。

姚昆仑默默站直了身子,她拿出来一个不大不小的铁锤递给宋玉悲“往这儿砸,”姚昆仑道“砸罢,我告诉你,有多大劲儿你就使多大劲儿,咱就砸这一回。”

“不……大当家,这好端端的壁画,你非得把它砸了做什么?”我十分不解,我问道“多可惜啊。”

“这壁画没什么用,但是它后面的东西,兴许咱们用的到。”姚昆仑回答。

“如果常爷在这儿,他应该会选择把这壁画完完整整地一块一块儿撬下来。”我说道。

“大当家才没这耐心,姐就喜欢简单粗暴的,怎么啦!”姚昆仑看了看我,她直言。

我顿了一顿,也没再说什么。

宋玉悲听从姚昆仑的安排,他猛地一抡胳膊,他扬起那把铁锤重重的砸到壁画上去,顷刻壁画裂出大大小小的许多道缝儿来。

紧接着,一些黑色的,略带粘稠的液体,就从那墙壁的缝隙里一泻而下。

此时,令我万万也想不到的,这里铺天盖地的竟然都是死老鼠味儿,我欲语还休,我只觉得有一条很细微肉无脊椎的东西缠住了我的脚踝,它用力一扯,我便重重的被滑倒在地,姚昆仑和宋玉悲也不例外,现在我很想问点儿什么,就是没这机会了。

黄歧和常安看到了门里的世界,那里面长着一株巨型魔芋,那株魔芋很奇怪,黄色渐变的。而且,这里还铺天盖地的弥漫着一股很奇怪的味道,他们且试探性的往里走了几步,魔芋里立时跳出来一个活物。

“黄皮子!”常安道“这是魔芋戏黄仙儿啊。”

“你怎么不说,它是黄仙儿戏魔芋啊。”黄歧说。

他顿了一顿,便迅速的走到了魔芋的近旁去,常安抬起胳膊,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下几片魔芋花的叶子,他回到黄歧身边把这叶子递给黄歧“这干什么用啊?”黄歧不解。

“拿上这玩意儿,黄鼬不会攻击你。”常安回答“还有…你先往前走着,我还有件小事,必须去做。”

黄歧若有所思,但是…他到了最后。还是决定什么都不问,他也没拦着他,他只说“常爷,早点儿来跟我们会和。”

“放心罢,我很快。”常安平静的回答。

黄歧下意识地从衣兜里摸出来个什么东西,他反手便扔给了常安,他自顾自地往这门内更深处的未知世界,头也不回地走去了“拿着玩儿罢。”他说道。

常安看了看,这原是个紫金砂麒麟吊坠啊。

黄歧觉得常安不断作死,这麒麟吊坠,能保平安用的。

然而,黄歧还没独自走出去多少步呢,他便看到有一只黄皮子正在离他不太远的地方冲着他作揖,他顿了一顿,他心想,自己这是遇到黄仙讨封了啊,有意思。

黄歧邪魅一笑,他加快了些步子走过去。

“后生后生,你看我像人还是像神?”那黄鼬问他。

“我是后生,那你就是前辈了,”黄歧不假思索“前辈,还是您先请说。”他语出惊人道。

“后生后生,你看我像人还是像神?”哪知黄皮子根本不吃这套,听说碰上黄仙讨封的,你封了它要遭天谴,可要不封,这东西就会一直缠着你。

黄歧这么大的玩闹心思,我想,就是黄皮子,也会在某天正午突然醒来,默默地吐槽上一两句:不是,这人有病罢。

黄歧刚要开口再回答它些什么,谁知,那黄皮子竟突然地倒地不起了,他怔了一怔顿感无趣。继而他看到了姚昆仑。是大当家用一根长针刺穿了这黄皮子的太阳穴。

“黄先生,你无不无聊,常爷呢?”姚昆仑问。

“阿仑你,无不无聊,我跟你说,那正好玩儿的时候,我想看看,我能不能靠着语言冲击,什么时候把它气死了。至于常爷他…他说他还有件事情,必须去做,”黄歧回答“我不知道。”

“在这儿能有什么事儿可做,还必须!你为什么不拦着他啊?”姚昆仑道。

“我是想拦他来着,但是人家早跟我把话说明白了,”黄歧直言“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嘛。”

“人生原来就是一场永无止境的修行,我这么做,是为了关心和慰问自己的灵魂。”常安道。

“什么东西?你这是鸡汤罢。”黄歧吐槽“还带毒的那种。”

“人这辈子曾会有过许多远行的梦,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说我一定要躺平?”常安戏谑“比起来这个,我还是更喜欢带点儿毒的。”

……

“我没能拦下啊。”他说道。

“刚才…那个是什么?”我问道。

“鼠蚁,”姚昆仑回答“那…行罢,好罢,咱们先走罢。”

我们一起先行往再前面走着“大当家,可是民间传言都说黄鼬不能杀啊。”我说道。

“这讨封的黄鼬不死,它能缠你一辈子。”姚昆仑直言。

有情人不携手同过午桥成双,痴情人必死无疑而真情人后会无期。

常安便独自地,能回到那架午桥上去,然后他在桥头挂上了一个东西。这应该是他和黄歧一起离开这儿的时候,在路上匆匆编上的。

接下来,常安且在这桥上挂了几把同心锁,最后,他蹲下身去在桥面上,留下了一段文字:

『从前,爱是半命题不标准答案,后来,爱是非命题标准答案。爱本无罪,摩侯罗伽于宗师缘浅情深。我今路过此桥,斗胆借月老的名义把红线寄在桥头,我有同心锁数把,万望将来,午桥能如昼时艳阳一样重拾昔年明媚,阴霾终将成为过去,桥神也是时候该放下戾念,重新生活了。

君拜高庙奉红媒,我问灵山可白首。』

事了,常安便来找我们会和,我们到了这个地方,可真他妈的,就是捅了黄皮子的老窝儿了。

“后生后生,你看我长得像神还是像人?”一只黄鼬拦下常安的路,它问道。

常安顿了一顿,他回答“我看山中有一神,可他有时面目狰狞,还像人。”

他真的和黄歧一样,这俩人看起来都有病。

那黄皮子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而下一秒,它被一支从远方射过来的小针夺了性命。

“姚美人儿啊!能做出来这种事情的,我就知道一定是你,”常安道“不过为人杀戒可开,杀欲不可频生,方有来日的清净。”

“你想说的其实是我很残忍罢?是不是?”姚昆仑回答。

“不不不,我是想说,我们须,顺天应人!”常安直言。

姚昆仑无力吐槽。

“常爷,你说黄皮子讨封为什么不能回答啊?”我不解道。

“难缠。”常安回答。

“那,它问像人还是像神的时候,我们直接说它像神不完了,”我继续说道“那黄皮子都封了神了,干嘛还要找人的麻烦,这种时候,它们难道不是要回头报恩才对的嘛?”

“小丞,民间传说就在身边,这你都不听?”常安道“传说黄皮子是种很记仇的生物,它向你讨封,你却让它重新修炼,它就会找你的麻烦,但是,在这十界当中,六合以内行走的不过都是肉体凡胎,所以,人不具备封神的能力,遇到这种事,不是被黄皮子搅得家宅不宁,就要受天规制裁。当然,你以后要是碰上了黄仙讨封的事,你可以直接点儿,装聋装瞎装哑巴就行了。”

扫码下载APP

昆仑龙冢

  • 绿
  • A
  • A
  • A
  • A
  • A
  • A
下载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