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秋雁话罢,他把我领到了窗边,此时,戒毒所的院子里已经空无一人了“怎么啦?”我问道。
“别急啊,你再好好地往外看看。”宋秋雁回答。
我便细细的打量向窗外,我发现,窗外戒毒所院子的角落里,三三两两的还藏着几波人呢,他们正面面相觑着,似是在密谋着什么。
“那些都是什么人啊?”我继续问下去。
他们这藏的也没水平啊,一点儿不隐蔽。
“他们是罗鬼仙儿的眼线。”宋秋雁回答“换句话说,这应该是罗鬼仙儿借她曾收买的人之手,安排在这里的眼线更准确一些。”
“雁哥,一个月前,他们都干了些什么?”我问。
“年轻人,别太好奇黑/道儿的生意,”宋秋雁邪魅一笑“这是宋爷给你的忠告。”他说。
“嘁,你不想说就不说呗,还忠告,无不无聊啊。”我撇了撇嘴,吐槽道。
“不知道常爷以前跟你提过这事儿没有,在我们寨子里除了常爷之外,还有七个当家人,”宋秋雁没有理会我的表情,他径自说道“常爷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素日逍遥惯了。一个月前,这七个当家人私底下一商量,就想着跟山上那几家拉拢拉拢。扇子陡跟白水河这些年,一直跟我们还算有来有往的,只有她云杉坪神秘莫测,我们七爷那一趟有去无回,这事儿,我们打头开始其实并不知道,可这云杉坪在七爷上山后的第九天突然拿着花圈过来慰问,我想着这事儿跟他们脱不了关系,就到云杉坪走了一趟,玉龙雪山那边儿,现在都卯着劲儿呢,七爷的尸身被人埋在雪里,让一游客给看见了,他至今还在法医的实验台上,不能入土为安。而且,现在警察盯着我们盯得厉害,那谁的日子也不好混呐,关于这雪山,毕竟几年前就发生过一件,至今还没了结的陈年冤案,你知道吗,听说过吗?唉…警察那边儿压力虽大,可他们看得太紧,我们内忧外患,还真不好活动,我跟常爷商量过了,咱先把云杉坪推出去挡挡风再说。”
玉水寨七位当家人再加上宋秋雁和常爷这老大哥,并称“玉水十大长老。”
“雪山埋尸啊?”我顿了一顿“这么变态!”我吐槽道。
“看来你不知道八年前发生在那里的事,”宋秋雁回答“他们这就是在效仿旧案,企图混水摸鱼。”
“八年前有什么事儿啊?”我确实从未听说“但是…如果他们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催警察一下,让他们去调查那件还没破的旧案子呢?罗鬼仙儿是什么时候占山为王的?她涉黑会不会只是为了报复?”
“没有人知道当年的那件事情背后的凶手到底是谁,至于真相更不好说,受害人也不明确,”宋秋雁直言“如果罗鬼仙儿真的只是要报复,那她也没有目标啊,这假设没法儿成立,”他若有所思“啧…其实那对于我来说,从来都不重要,小朋友,如果你想的太多,那么你的顾虑就会更多,放轻松啦。”片刻,他“安慰”我道。
接下来,他给了我一个蓝牙耳机“我不能跟你出去,你自己到外面,咱俩时刻保持联系就行。”他说道。
“我……那我出去之后,要怎么做?”我问道。
“随便,”宋秋雁回答“只要别那么装,再让人看出来。”
我没说什么,我戴上了那个耳机便走出门来,我实在想不出要做些什么才能在吸引到别人注意力的同时还显得不那么刻意。
我们家祖上几代人习武,只是到了我爷爷那辈主要以经商为主,就没那么多时间了,但是,这毕竟是祖上传下来的手艺,我们也不敢疏忽怠慢。
我在小的时候曾学了几招儿唐手,虽然不像人家那些习武大佬那么娴熟,我想着凑合凑合事儿,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在打了几式之后便见,果然有人主动送上门儿来。
“诶~!那谁,你是怎么进来的?”一个皮肤蜡黄发黑,骨瘦如柴的“中年男人”走到我的面前停了下来,他问道。
其实这个人根本没到中年的那个岁数,后来我才知道。他竟然比我还小。
这个人的毒瘾很严重,以至于他已经生有了未老先衰之相。
“这里是戒毒所啊,到这里的难道除了吸/毒,还会有其他什么原因进来的吗?”我看了他一眼以示礼貌,我始终没有停下自己手头的事,而佯装淡定的回答。
“运毒也是有可能,毕竟常在河边走,哪儿有不湿鞋的。”他直言不讳。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我问道。他听罢又往我面前凑了几步,此时,我们俩离的很近,他压低着声音问我“你想不想出去?”
我笑了笑“想啊当然想啦,我做梦都想。大哥,你有高招儿吗?带我一个呗,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我急切的问道。
“那你手里,现在还有货吗?”他问。
“诶呦,大哥,常言道相逢即是有缘,咱俩今天能在这里碰上了,那就是缘上加缘的,只要你有路的话,那我就可以有货。”我直言不讳。
“你小子别的不说,嘴是真的挺贫啊!难怪能忽悠的我们家常爷天天围着你团团转呢,”宋秋雁直言“小朋友,快问问他到底想怎么把你带出去?”
“雁哥,成大事者不可急功近利啊。”我低声回答。
“小兄弟,你以前是跟谁混的?”他继续问道“我告诉你小喽啰,我们大哥可看不上。”
“嗯……不管我以前是跟谁混的,从现在开始,我只是跟着你混的。我才不管那三七二十一,我只认你一个大哥。”我想了想,最终认真的回答他道。
那人听罢也是大笑“有意思啊!不过你是跟宋秋雁来的,我就知道你以前是跟着常安混的了,对不对?”他说道“你也不用故意瞒着我,这都无所屌谓的,我并不在乎,诶~你觉得他是个什么样人啊?”
“他啊,人如其名声……”我还没说什么呢,就被他气势汹汹的给打断了“谁让你这么说他的?他名声差那你也不许跟我这儿,当然啦,你要跟别人说他的半句不好更不行,”他不爽道“不管常安这个人到底怎么样,我能说,你们,凭什么!我让你说的,是我让你说的,你他妈还就真说啊?谣言止于智者,虽然他就不是个好人,可他就不是个坏人。”
???
我听的一头雾水,不是,他什么意思?
“哦,好的,您说的对,”但我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附和他几句“…您是大哥,大哥说什么都对。”我本来还想再说些旁的什么,可时到最终,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还是什么都别说了罢。
“乖。”他道。
“大哥,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这儿啊?”半晌他都不说话,我无奈,索性直奔主题的问道。
“就今天晚上罢,”他回答“今天晚上十二点之前,我们的人会全部撤离,你要是真心想跟着哥混呢,十点那会儿,你就到那个房间去找我。”他说着指了指角落里的207室。
我应声点了点头。
“行了,走罢…诶~不对,回来。为了考验你到底能不能为我们所用,我需要你在今天晚上之前,去替我办件事情。”然后,他后知后觉的又吩咐我道。
“大哥,有事儿你尽管说。”我态度十分诚恳的回答。
“听说,宋秋雁最近几天会一直住在这儿啊,”他说“你想个办法把这个东西放到他住的那间屋子里去。”
他不假思索地递给了我一个东西,我没问他那是什么,我接过那玩意儿便暂时跟他分开了。
“朋友,你且听我一言罢,轻信于人历来可是大忌,你也太鲁莽了。”那个声音又在我的脑海里响起来,我准备不再纠结这件事情。
“哼,就凭你丞哥,我有多少的智慧你想象不到,”我悠闲的和他聊起来“我们管这叫将计就计,”我一脸骄傲的说“你懂什么呀!”
“那你想想,他们为什么非要选择在今晚撤离?”他问。
“哦!他们应该是想炸掉这个地方,”我恍然大悟“雁哥,你有什么安排吗?”我转而问宋秋雁道。
“他们在这戒毒所附近埋了很多炸药,也不差这一成半点儿,我出去转转,也算是给你机会,”宋秋雁回答“按照他说的做罢,把那个东西放到我这儿来。”
“好。”我回答“雁哥,刚才找我的那个人是谁,你认识吗?”我转念一想,又转移话题道。
“哼,说到这个,咱常爷可真是个冤大头,那小子也是常爷一手带出来的,”宋秋雁回答“我曾经提醒过常爷很多次,至于现在的这个世道就是这样,人若不狠,地位不稳。呵…可他就是这么不听话呀,那个人的瘾很大,他以前也不是长现在这个样子的,他才多大呀,二十刚出那么点儿头儿的岁数?”
“二……二十?”我有些吃惊,这,还真是不太像。
“他叫白戍。”宋秋雁继续说道。
“那他现在跟了罗鬼仙儿吗?”我问。
“他现在单干,说是单干,其实还从常爷手底下的线人那儿拿货呢。”宋秋雁回答。
“不是,为什么呀?”我一时有些无法理解“底下拿货的处心积虑的想见顶头的人,他已经到了上边儿,怎么还想不开又要下去了呢?”我问道。
“害,这种事儿呢,怎么说?终究是各人有个人的追求不同罢了,像那些到寨子里干活儿的,啊~永远冲着人家点头哈腰,他现在好歹是有说上话的时候。”宋秋雁直言。
“可,贩/毒的不管做什么事情,他不都是为了钱嘛,”我说道“这人,你都贩上毒了,你还装什么清高啊,我的意思是,贩/毒的就是都他妈的不要个逼脸。”
“小朋友,不得不说,你这道行还是太浅了,”宋秋雁笑了笑“我现在呢,就跟你普及一下,那些走毒的,我们一般看他们分成三种人,一种是有钱有势的,一种是吃了上顿不接下顿的还有一种是卧底,白戍眼下属于最前者。”他回答“我已经出来了啊,你看好时机。”
“好。”我回答。
但是宋秋雁这么说可不对,那卧底怎么能和走毒的相提并论。
“我觉得常爷他人还挺好的,对手底下的兄弟也不错,”我喃喃“我想不明白,你说,为什么他们一个两个的总还是要走呢?”
“因为人心不古呗,”那个人淡淡的回答“这事儿说来也简单,就是发家的好心养肥了做事的人。你那朋友为人就是再怎么好,他身边要想留下来个能交心的,也一样难。”
“说好的一报还一报,天道有轮回呢。”我感慨。
“你说的那是天道有常,报应不爽,不是好人积德,终有善报,”他回答“况且你看他是个好人,但你细数他所做之事一桩桩,一件件,他也并非如此。”
虽然我觉得他这话说的不对,但我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来反驳他“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我问道。
“我也许一会儿就会消失,也许在一年后,也许是明天,其实我是谁并不重要,”他直言“你刚才不是说相逢即是有缘嘛,我闲的无聊就来和你逗逗闷子,这样一来,如果我真的消失,至少你会记得我来过。”
“我记不得,”我不满“你又不说你是谁,我上哪里去记得你啊。”我吐槽道。
我轻手轻脚的朝着宋秋雁住的那间屋子走去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跟小偷儿似的?”他继续问道。
“当然是有人在盯着我啊,傻啊你。”我回答。
“常爷,没想到没想到,在这边儿,还能碰上你的那个熟人呢。”宋秋雁正围着这个戒毒所到处乱看,乱逛间,他又给常安发了一条消息道。
“哪个?”常安瞬间回复。
“白戍,”宋秋雁回答“他在这戒毒所周围埋了炸药,今晚咱这地方就上了天了。”
他们本来也是要借这件事情顺水推舟,不过,他们大抵都没想到这个人会是白戍罢?
宋秋雁说完这话,常安突然不回复了。为什么这样,他大概也能猜出来一二…或许无论是白戍也好,还是宋玉悲也罢,或者曾经从常爷身边经过地,来而不往的那么许多人,他们在常爷的人生里都曾扮演过不同的各种角色,有的是萍水相逢,有的是酒逢知己。宋秋雁心里明白,这个人好像对常安来说,还是不一样的。
听说,这个人到寨子里去的时候刚十四五岁,常爷就一直把他带到身边,不可否认,常爷对白戍还是有很多感情在。
但是,有关常安和白戍的私人恩怨,这只是其中的一种说法。
我看不出来,常安到底是个念旧之人,还是他会对某件事的恩怨挥之不去,只对某个人的纠葛久久不能释怀。
常安默默的点开了一个联系人,那联系人的头像是个二次元的病娇美男,他的ID是:戍哥-天下第一强@
常安见之愣了一愣,他又点开了他的朋友圈,他朋友圈最新一条更新是今天凌晨2点发的:
2018-07-13-02:16
明天天一亮会有大事发生,留个圈儿预告一下。
后来,常爷再说起白戍的事,他也只是轻描淡写。
他说:惦记一个人又不是谈恋爱,也没有那么多死过去要活过来的矫情讲究,我不曾隔三差五的去打听他的生活,也不可能总旁敲侧击的去频繁提起某个人一件事。其实,我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那么什么是命啊?命就是喜欢捉弄人的嘛,这爱开玩笑的玩意儿,你要非得跟他对着干罢,挺没意思的。他们说,当上帝在给你关上一道门的同时,他也会为你打开一扇窗,意思就是,天赋异禀与饮水思源本来就是分开说的,我一直都承认白戍的天赋,但是,我知道他叛逆,他那一身野性啊,天生向往自由,这人我迟早也是留不住的。
我很想知道,白戍是怎么染上这毒瘾的。
雁哥说,他是因为一时冲动。讲座上天天说:数十载人生一场梦,吸毒成瘾四壁徒然。他便立志要靠这东西发家致富,多叛逆啊。
很多年前,毒/品泛滥成灾,禁毒宣讲便说,吸毒容易戒瘾难,白戍就偏偏较真儿,他不信这个邪。他千方百计的,好不容易让自己沾了毒,后来才发现戒掉,原是真的难啊。那也别说,外行还是有可能,但像他这种天天和这些东西打交道的,久而久之也就只能打消那戒掉的念头了。
有病,我看他就是有病。他这根本不是什么叛逆,他这就是天生歹人罢了。
唉…你说他这叫的算哪门子的劲儿啊?我就不明白。
“让他炸吧,”良久,常安继续说道“今天晚上,你想办法把罗鬼仙儿引到那儿,她应该已经在去大理的路上了,所以我看这时间上,应该是没问题的。”
“好。”宋秋雁回答。
白戍就是个神经病!
不过,这件事情就这么经雁哥的嘴一说,常爷那天和歧哥极限拉扯,他扯出的谎,也就彻底瞒不住了。
这白戍贩/毒,他不管是从玉水寨拿货也好还是从他们的下线那里也罢,常爷有意对他开后门儿,行方便。白戍便在国内向各个地方持续输送毒/品,常安只装不知道。
私情啊……到底还是这私情,总是难渡。
白戍在外贩/毒,他不会像一般毒/贩/子一样,想方设法,给你下绊子。他会告诉你,以他的亲身经历告诉你,毒品不仅有害健康,他还可能让你家破人亡,后半辈子苟延残喘,以至抑抑而终。
他的这招以退为进,多年来屡试不爽,毕竟,每个人多多少少的,都会有逆反心理。
就是你越说什么,我就越他妈非得反着来,我就不信。
白戍说,毒/品的确不会一下子把你推到深渊,但它终将会成为涉/毒者,穷其一生也无法抚平的伤痛。
他说这话,反倒像是他吸/毒,因为有人逼得一样。
白戍后来的几天里,也曾跟我说起了这件事情。接下来,我会把他所说,他素日毒瘾发作之时的真实经历分享出来,供大家参考,并且,我不管他说的这件事情到底是真是假,我都希望各位,能够以此为戒,珍爱生命。
他说,吸毒者在染上毒品最开始的1-3周之内,看起来是和常人没什么不一样的。在这里,我们暂且先把这类吸毒人员称为X。
待到日子稍微长点儿了,X就会感到初步的身体不适。当然这种情况也视平常你所能接触到的那些毒/品不同,而有所不同。
比如,有一部分人会出现有皮肤发凉,直起鸡皮疙瘩,浑身疲乏无力,汗流不止的情况,当然这也可能只是虚汗。
他说,他在最开始接触这种东西的不久之后,出现了一些类似,总是会很频繁的打着哈欠,但是尽管他的精神已经十分萎靡,却还是会不思茶饭,夜不能寝的情况。
就是,失眠。失眠的情况很严重,严重到几天几夜的睡不着觉,也吃不进任何东西去。
而在最最开始的时候,他也只是隐隐觉得,他的手脚有点儿极轻微的颤动感罢了。可他不曾及时止损啊。
渐渐地,这类X人员,开始不断的出现幻觉。这时候的毒瘾发作的症状,还会伴随着心悸,情绪间歇性失控,忽冷忽热的情况发生。
所以在我看来,戒毒就像短暂性承受痛苦,而吸毒是间歇性经历痛苦。
他在近年里,这种毒/品对人体的危害反应,在他的身上也越发的强烈起来,这已经达到了一个正常人所能承受的极限。
当然啦,他说这是极限,其实这种东西,根本没有极限。
他从大概半年前就已经意识到了这问题的严重性。
他曾每天都如临,经历着一遍又一遍浴火涅槃的痛苦。这其实就是,他会在生理上忽冷忽热,在情绪上大喜大悲,还常常伴随着,有呕吐,腹泻的症状甚至是呼吸不畅,十分困难的那种窒息感。
我想不通,他这从来在执著着的,到底是什么?
他曾经历过了情绪失控,泪流不止的黑暗日子。如果说吸/毒总是让这个人这么痛苦,那么,他到底为什么就是不肯戒掉呢?
我一直都想不通,在这个世界上竟然也会有人对鸡产生有那种像血脉压制一样的超乎了正常人所能理解范围的恐惧感。
到了毒瘾发作最严重的阶段,他身上的鸡皮疙瘩就像去了毛的鸡皮一样明显,他恐惧不安,他无人依靠。他至此都瘦弱嶙峋,全身没有一点儿力气。
他的情绪变得十分低迷,但他是白戍啊,白戍不会寻死。
他还曾看到过许多奇奇怪怪,惊诞悚闻的现象。
他常常会感觉到全身酸麻,腹痛如刀绞。
因为白戍碰过很多类型的毒/品。
白戍对我说,在他看来,这本来就毒瘾好戒,可惜心瘾难熬,他会就这样,了死一生。
……
“雁哥,我这边儿完事儿了。”事后,我发了一条消息,告诉宋秋雁。
“知道了。”他回答。
然后,宋秋雁又发了一条消息给罗鬼仙儿,但是他们具体都说了一些什么,我并不清楚。
常爷让我顺水推舟。当晚十点,我便如约去了207室和白戍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