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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断饭蛊

  • 作者:第一江山
  • 发布时间:2022-12-06 09:17
  • 字数:7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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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秋,杭|州萧山一带苏半生,以环境旅游开发商的名义来到天台山做地质勘探方面的策划报告。然而,在抵达南禅深处之后,他所带领的工作组却突然地失去了联系。三天过去了,南禅首次有信号从裂缝里传出,当地居民在探明情况后选择了报警,等待支援。警方在接警后的第一时间赶到现场进行布控,他们连战了一天一夜,工作组由原来的十人,最终三人获救的惨状告终。

直到两个月后,其中苏半生却又因入室行窃未遂,获五年及五年以上有期徒刑。

“他应该已经出狱一年多了罢,他是南禅废墟至今唯一的幸存者,给我三天时间,我们需要他。”周俊驰不紧不慢地说道。

“那另外的两个人呢?”常安问。

“据说是让苏半生给搞死了,”周俊驰回答“至于这事儿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就不知道了。”

“苏半生这人我认识啊,”常安说道“不过你现在要找他帮忙,提我恐怕…会有点儿难度。”

“为什么?”周俊驰不解“我看你小子挺老实,也不像那会跟人结梁子的。”

“你能联系上他吗?等联系上他,你就知道了。”常安轻轻一笑,他说道。

周俊驰不假思索,他便去翻箱倒柜的找出来一个又黄又土又破的老电话本,那电话本已经有些散架了“他这上面写的都几百年前的手机号了,能靠谱儿嘛。”我小声嘀咕道。

“有些人不爱换号。”姚昆仑回答。

我见他径自的在那翻过去倒过来看了好半天“是这个吗,应该是这个罢。”他暗自嘟囔着拿出来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谁呀?忙着呢!”对方不耐烦道。

“我!周俊驰啊,”他回答“你不记得啦?”

“什么周俊驰,周丑驰的,我就没记得有过这么一人,操,真能给耽误事儿。”说罢,对方便毫不犹豫的挂断了电话。

“难道不是这个吗?或者是这个罢?”他继续尝试下去。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怎么也不是这个呀!”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诶~奇了怪了!”

——“什么事儿啊?”

“我,周俊驰啊,你不记得啦?”

“你他妈是个骗子罢!”

——“不买房不买车,不换套餐,不好评,没孩子,滚!”

……

果然跟我想的一样,不靠谱儿啊!

“那个,老周,”常安沉默了一会儿,他大抵看周俊驰实在过于吃力,终于还是忍不住打断了他“其实我能联系上他,你要不…别管了罢,还是我来。”常安道。

周俊驰闻言手忙脚乱的揣起手机,他忙把电话本放好“你不早说!”他道,他这是生怕自己动作慢一点儿,常安再变卦。

常安见这形势怔了一怔,他不免有些无语,他默默的从通讯录黑名单里拉出来一位联系人,并顺势地拨通了那个已经“蒙灰”许久的号码。

十秒,二十秒……当第四十五秒的时候,对方终于按下了接听键。

“怎么?苏半生同志,没做成我的人,你这就是要跟我一刀两断的意思啊?”常安不等对方说话,他率先开口道。

“不是常爷,瞧你这话说的,我哪能啊。您就是再借我十个八个的胆儿,我也不敢呐!我刚听见,真的,”对方赔笑道“你是考虑到,要给我这个机会了吗?”他问。

“哎呀~!啧…想要个机会是罢,成啊,”常安回答“但我只能答应你到寨子里去讨口饭吃可以。我告诉你,这世上就没有什么长生不老的那回子事儿,你要打我的主意,我怕你竞争压力太大了。”

对方闻言不禁大笑起来“常爷,您怎么防我跟防流/氓似的呢。”他戏谑道。

“去,”常安一脸嫌弃“多大的人啦,没个正形!”他吐槽“我要去天台山的南禅废墟,你方不方便过来一趟?”

“呃……”对方闻言愣了一愣“不是我不想去啊,常爷,这还真是不赶巧,我去不了。这样,呆会儿我发给你个地图行罢?”他说道“哦,对了,你去那儿以前,还得先去个别的地方,必须要去的啊。”

“你这是,又上哪儿发财去啦?”常安问道。

“哎,别提了,前两天哥们儿调戏个小美人儿,谁成想,那死婆娘他妈是个警察,操,真他妈晦气!”苏半生吐槽。

“哈哈,也是啊,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我说你也不小啦,这回出来,你就找个正经姑娘过平常日子罢,怎么不比你这样舒坦,你瞅瞅你啊,一天天净干那偷/窃抢/劫耍流/氓的事儿,咱年轻轻儿的干点什么不好,是不?”他回答。

“常爷,你这一会儿说我不小了,一会儿又说我还年轻着呢,你不能是想反悔罢?”苏半生道。

“什么话!男人至死是少年。我玉水寨,堂堂天下第一帮啊,就说我让你在那儿找个正经姑娘过日子,你觉着这事儿很难吗?”常安直言。

“爷,那是什么地方,能有正经姑娘吗?不过你只要还肯让咱去就成,”对方如释重负。

“常爷,想到南禅废墟,你要先去天台山顶烧三炷香,然后请两个寺庙八角墙上挂的风铃,一路摇铃到将军庙,再烧三炷,据说将军在天有灵,就会保佑你此去无灾无难,一切顺利的。”

“啊…那这是我们都要去,还是只去一个人就行啊?”常安问。

“不是罢?还有别人跟你一起呀?”苏半生顿了一顿“唉,真羡慕他们能跟你同去出生入死,不像我,还得在这儿受这牢狱之苦。”他直言。

“你可别拿这话来恶心我了,苏半生,我劝你善良。”常安回答。

“不至于不至于,”苏半生笑了笑,他说道“香当然要一起烧的,庙角铜铃,有一对就行。”

“这么说,当年你是去拜过那将军庙的?”常安问。

“常爷,你怎么能这么问,你说这话可是太不信任我了!”苏半生没有正面回答常安的问题“我真的好伤心的。”他说道。

“贫嘴!”常安吐槽。

“诶…我操,……他妈找死啊,你长没长眼!”此时,电话那头噼里啪啦的传过来一些奇怪的声音“常爷,我这边儿还有些事要忙,先不跟你说了啊。”苏半生“急匆匆”道。

他挂断了电话“常爷,我看这个人对你,这不是挺好的嘛,你干嘛老给人放黑名单儿?”我问道。

“这事儿说来话长,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他好。”常安回答。

……

我欲言又止。此时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儿,一步一踉跄,哭哭啼啼的跑了进来“爹爹爹爹,你快去看看哥哥罢。”他语速急促,径直的跑到周俊驰旁边,拽起他的胳膊就要走。

周俊驰闻言,脸色也是骤然大变“对不起啦大当家,我得先失陪一下。”话罢,他们爷俩儿就匆匆忙忙的走出门去了。

“搞什么呐,这爷俩儿这是。”黄歧嘟囔道。

“他们家有蛊。”姚昆仑直言不讳。

“你知道怎么解吗?”常安问。

“我下的蛊,我知道怎么解,这别人下的,我得看看啊,”姚昆仑回答“具体是怎么个情况…但是常爷,你别抱希望,我直觉,这一定是个很棘手的问题。”

“先走罢,等过去,看过了再说。”常安道。

我们便随着跟在他们后面一道儿过去了。

我看见了床上躺着的那个男孩儿,十四五岁的样子。

他脸色铁青,嘴唇发黑,全身冒汗。他不住的打着抽搐,照这架势,我看,很悬了啊。他但凡要有一口气上不来,一辈子也该就,这么算计到这儿了罢。

“可以准备后事了。”姚昆仑走到门口,她突然停了下来,不再愿意往里面走进去了。她语出惊人,但态度平和。

唉…大当家这不是诚心给人家找别扭嘛!

周俊驰听了果真极度不爽。他愤愤然地扭过头来,一派要跟姚昆仑拼命的架势“你怎么说我都行,你要敢诅咒我儿子,我告诉你,我他妈不怕你,我就跟你没完!”他说着哑了嗓子。

“你不信我的话,那你让我猜猜看啊,他是你…家中长子,这没错罢?”姚昆仑对他的反应根本不屑一顾,她径自说下去。

“是又怎样?”周俊驰态度恶劣的说。

“你们这胎,本是龙凤两个,我说的,对不对?”姚昆仑莞尔,她一副看热闹的心态。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周俊驰闻言气焰消了大半,他语调随之便平和了许多,他问道。

“因为,你就是这样的命啊,你看,这不都写在脸上了嘛,”姚昆仑直言“你,一胎双生龙凤,一胎孪生兄弟。命好却不积福报,天神必是要罚你的。”

周俊驰错愕的看着姚昆仑,顿了一顿,他膝盖一曲,突然扑通一下子,跪在了姚昆仑面前“求求你,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的,你救救我儿子罢,”他恳求道“求求你了。”

“他已经这样一个月有余了罢,”姚昆仑道“他熬不过今晚的,大当家心有余尚且力不足,更别说,我他妈根本没这份儿闲心,滚!”

“我求求你了,真的,你就发发善心救救他…啊,”周俊驰话间,已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只要你肯救他,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行吗?”他仰头看向姚昆仑,他楚楚可怜的说道。

“世界上有一种蛊,是草鬼婆的命蛊,”姚昆仑直言“所谓命蛊,就是草鬼婆豁出自己的命,下的最后一道蛊,我无能为力。”

“可…那这,这跟我女儿有什么关系?”周俊驰问道。

“你的女儿是不是叫周岭桉?几个月前,你为了糊口,把你的女儿卖到了深山,买主途经苗疆一带,小姑娘运气好让老草鬼婆看上了,是她在报复你啊,”姚昆仑不禁轻笑,她回答“你说,这跟你闺女有什么关系?”

此时,周俊驰的眼睛里有失落,有失望,有寒心……等等各种错综复杂的情感转瞬即逝。

“我就说,那丫头就是个丧门星罢,她迟早会害死我一家老小!”周俊驰突然面露凶相,他咬牙切齿道。

“哼…哈哈哈,”姚昆仑忍不住大笑“周俊驰,你就是这么给人当父亲的!你真是好有先见之明啊,都到了这种时候了,你仍不知悔改,你还觉得是她的错吗?我告诉你,纵然从今往后,你们一家横死,也是罪有应得!”

“她的命本来就是我给的,现在我需要她为我做些事情,她报答我也是理所当然,我有什么错吗?”周俊驰据理力争。

“现在,她的命是大当家的了,周俊驰,到底她不是最大的也不是最小的,因为她是个小姑娘,对吗?”姚昆仑无力吐槽“她现在是我莫家寨的人了,我正式替她转达你,从今往后,周岭桉与你再无瓜葛,他妈,你给我记清楚了。”她呵责他道。

“对,这不用你说,我就知道她迟早要进别人家的门儿,只有我这三个儿子,永远都是我的。”周俊驰道。

“呵呵,那你,可是要快些去听听你这宝贝儿子到底,都想跟你说些什么遗言了。我他妈跟你聊不到一起。”姚昆仑突然失去了和周俊驰聊下去的欲望,她转身离开“常爷,交朋友,你得把眼睛擦亮了。”临走,姚昆仑仍不忘留下这么句话“从前,大当家想造人,后来我才知道,这世道原本已是无药可救。”

我顿了一顿,我最不喜欢看这样的场面便忙不跌跟上姚昆仑去,随她一道离开。

霎时,周俊驰两眼失神,他双腿一软瘫在地上面如土色,他没有哭,也没有做出任何其它的表情来。

常安走过去到周俊驰的身旁,他弯了弯腰试图要扶他一把的。他想把他拉起来。

不消想,周俊驰却疯了似的甩开了常安的手,这么不识好人心呢。

“这么多年没见了,你这次是专程跑过来羞辱我,来看我热闹的吗?”他开始无底线的控诉常安,他大概是想找个人发泄一下。

常安默不作声。

“神经病啊你,怎么他妈的,你疯了,乱咬人呢?”黄歧却不给他半点儿好气儿“只有你自己瞧不上你自己的时候,才要到常爷这儿来兴师问罪,找你妈的存在感呐?周俊驰,我不管你把日子混成了什么洋相,你是不想活了嘛,没个眼力价冲着他跟前儿来散德性!我可警告你了,你要再敢动他一下,黄爷我就剁你一只手。我可不管你是家徒四壁也好,你一事无成也好,你人生颓废失败,是谁造成的?反正不是他造成的,鼻涕虫套个壳儿,你装什么蜗牛啊。”

常安被周俊驰的反应冲击的有些措不及防。他几个踉跄着退出去好几步。常安定了定神,旋即站直了身子一动也不动了。

他能立时明白过来周俊驰的心思,他微微抬了抬手,很快又下意识的放下去了。

“我,我也没有想到她会说那些……”他顿了一顿“不过,说白了这件事姚当家也没错……老周,不是我说你,既不养女,何生女啊,你本来就该对人家小姑娘负责到底的。当时在天台山上,你不还说,你要对他们娘儿五个负责,你是于心有愧的话,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常安话罢长叹了一口气,他又后退了几步到一把椅子前,俯身坐下“姚当家是养蛊的,你还是信她的话。”

“小兄弟,咱俩认识多少年了,”周俊驰怔了一怔,他登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他说道“几年前,我的女儿看上了山村里来的穷小子,非要嫁过去,我也没办法。她走前管我要八十万补贴家用,我没给,但我不是不想给,我是真的没有。我扪心自问,一直都是一视同仁,我对她不比对我那三个儿子差,甚至我还怕她觉得我重男轻女,心里有什么落差,我一直都拿她当小公主一样宠的,她要什么我就给她什么,可她呢?她倒好,她这么对我!她就这么报答我的,她现在还找人来整事儿让我不得安生,她还有良心吗你说她!啊…兄弟,你给评评理,她这样不该骂吗?难道我不能骂她吗?”周俊驰顿了一顿“我承认,姚当家会看事儿,可她只看对了一半儿,”他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眼泪频频而出“他们成亲那天我没露面儿,电话也没打,我以前跟她说过,我说,你今天要敢出这门儿,以后就别说是我周俊驰的闺女,但她还是走了,走了,就再也没回来过,三五年音讯全无啊。直到一个月前,她重新联系我,她管我要三十万,说救命用,我再问她什么话,她也不肯说,一味的要三十万,要三十万!我只有十万,我全给她了,她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

“不是,这么说你那女儿才多大啊?”黄歧大为震惊“跟这周岭权一胎龙凤,她还没成年罢?”他说。

“家里穷,孩子们懂事,懂的都早。”周岭权回答。

“……”常安若有所思间张了张嘴,他却欲言又止。

“什么懂事早,她这是毁三观,都是你,把她给惯坏了。你刚才当着我当家的面儿,为什么不把话说明白?”黄歧问。

“说出来,让我闺女被人戳脊梁骨嘛?”周俊驰直言“谁让我是他爹呢,我得顾忌女儿的体面,我能再活多少年啊,可她还小,她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常安闻言沉默了一会儿“老周,这附近有荒地吗?”他问道。

“西南两千米,有一处荒坟。你问这个干什么?”周俊驰回答。

“现在,你找几个人,先把他挪到那儿去等我,”常安安排道“记好了啊,让你安排的人把他送过去,到地方就走,一刻也不要留,别乱看,明白吗?”

“你有办法救他?”周俊驰一喜,他问道。

“赌一把,最坏的结果也无非就像姚当家说的那样。”常安说道。

周俊驰听罢,也顾不上旁的了,他手忙脚乱的跑出去招呼人。

“你要干什么?”黄歧问。

“我想试试,”常安回答“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你…你还想着救人。那,常爷您老人家有需要,我做点儿什么吗?”黄歧继续问道。

“歧哥,你平时就是那么替姚美人儿出头的吗?小嘴儿叭叭的挺毒啊。”常安戏谑。

“我这就算是替你出头了吗?你这么容易知足。你这样可不行,”黄歧说“常爷,不如你以后多留我跟在你身边儿,我也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意义上的护短儿。”

“撬人墙角的事儿我可不干,不然,姚美人儿不得找我来拼命啊。”他道。

“哼,我当家的不像你,她不用我出头儿,”黄歧边说着边走过去“无所谓的。”

“哥,扶我一把。”常安见势说道。

“你这是怎么啦?”黄歧问“哪儿不舒服,快让我看看?”

“你能看出来点儿什么呀?别闹。”常安回答。

“拜托,常爷,我学医的,咱专业的很呢,好罢。”黄歧说。

“什么科?”常安问。

黄歧顿了一顿“我…临床。”他想了想,回答道。

“啊…临床啊,”常安话锋一转“刑事知识,你学不学?”他突然问了一句。

“学啊。”黄歧不假思索,他脱口而出。

“法医啊,哥!”常安道“我可不给你看。”

黄歧:……

“走啦,我没事儿。”常安说。

半晌,我才看见黄歧和常安走过来“不是,你们俩还跟他在那儿瞎捣鼓什么,”姚昆仑脱口而出“操,我他妈现在一想起来周俊驰那副死德性,我都来气的很,他算是个什么东西。”她连连吐槽。

“姚美人儿,我们不过是局外人不应该随便掺和别人的恩怨,你没必要听信周岭桉的一面之词,我也不信老周的。”常安平静的回答。

“我不管,反正我刚都跟丞哥说过了,”姚昆仑道“我觉得周俊驰这人,人品有问题,你给我想个招儿,万一他再半道儿给我们使坏下绊子,要实在不行,咱们把他绑了罢。”

“没这必要罢,”常安顿了一顿“你就别瞎想了,小丞你过来,我有事儿跟你说。”他径自地转移话题道,我应声跟过去。

常爷只说,让我跟他去一个地方,我也没多想,到了晚上,我便和常安一起去到了这荒郊野外。

“你就站在这儿等我就可以。对了,什么也别听,不要到处乱看,我是为了你好。还有,不管一会儿那边发生什么,你都不要过去,这事儿见不了旁人。”常安嘱咐道“你应该…不害怕罢?”

我听罢,愣愣的点了点头。

我要说我害怕,又能怎么样?

我百无聊赖的呆在这一片荒地里,来回踱着步子。

半晌,我突然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我应激反应似的,猛地站住了脚。

出奇地,我竟然还可以很清晰的听到那阵子急促的脚步声,嗒嗒个不停。快而有序,那脚步声像风一样轻,我感觉有什么东西,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急促却轻的声音……

我猛地回过头去,果然!有鬼。我看到了一张极其恐怖的脸,那张脸上淌满了血,脸颊一半已经脓化,另一半则十分浮肿,牙和嘴唇也模糊的分不出谁是谁了。

我见状,反应不及立时大脑一片空白。我僵站在了原地,我只觉得自己全身发麻,一动也不能动了。

并且,我没能叫出声的冲动,也许,害怕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就是无声的罢,我暗暗想着。

此时,我感觉又有一只手,从我背后擦着我的脖子一直伸到前面来,抚摸我的脸。

靠~真你妈的,可谓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啊。

我想再次转身回头,身子却也关键时刻掉链子,不听使唤的怎么也动不了了。

那只手是有体温的,所以我肯定,那不是鬼,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没有鬼。

“丞哥,是我,别怕。”踌躇间,我只见眼前这“鬼”手起刀落,摘下了那顶惊悚骇人的头套“凡人肩上两盏灯,半夜叫你别回头,前两年很流行的,你不会没听说过罢?你刚才不该回头的。”她一脸“天真无邪”的笑着对我说。

“姚昆仑!”我大为震惊且十分不爽“……”此时我的心里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我真的是谢了呀,大当家!操…

“怎么样,惊不惊喜,感不感动?”姚昆仑很兴奋,我却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小姑娘玩儿心真你妈够大的“我怕你一个人太无聊了,特意叫上黄先生一起来陪你的,怎么样,贴不贴心,刚才,够刺激吗?”

呵,感不感动我不知道,敢不敢动倒是明显,刺激……很刺激,但是大当家,你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啊!我默不作声,冲着她挤出来一个很牵强的笑容。

她看我不回话也就自然地没了玩闹兴致。

姚昆仑踮了踮脚,她身体前倾突然朝着常安呆的那边看过去了。此时我措不及防,我正站在她身后,没办法了便当即立断,下意识地抬手捂住了姚昆仑的眼睛。

“诶呀,你干什么?”姚昆仑不明所以,她甩开我的手,转过身来,无奈道。

“常爷说了不能看。”我回答。

“降头师啊他是。”姚昆仑喃喃。

我们就这么指不定做点儿什么,扯几句胡话地呆在这儿一直等到了后半夜,终于看见常安拉着那男孩儿的手走过来了。

“你没事儿罢,”姚昆仑欲走还留,黄歧却早已经快跑上两步到常安旁边去扶住了他“我说你是不是疯啦,你跟他非亲非故的,你犯得着为他们冒这险嘛,”他说道“傻不傻啊。”

“我……我这就是举手之劳罢了,”常安轻声回答“没事儿的,放心罢,啊。”

此后,姚昆仑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这小男孩儿,她欲言又止。

“不过常爷,周俊驰带出来的人,比他也强不到哪儿去。信我的罢,你即便是这么做了,人家也不会承你的恩记你的情,你这…他能顶几年啊?”片刻,姚昆仑打量着常安,她毫不留情面的说。

“一个人要做什么事情,你不能太计较得失。”常安回答。

时近凌晨四点,我们一起回到了周俊驰的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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