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娘们是我的,都不许抢!”
“我要这个。”
“争什么,先抓回去,用过了再换就是。”
“是极,反正按照大帅赏赐的惯例,只要明日晚上将人送回就是,一日夜时间,想怎么换着玩不行?”
“恶奴,那是我看上的女人,听说是赵老官最后新纳的美人,我看上好久了,记得与我交换!”
“新纳的美人算什么,赵小官他娘,郑氏也在营中,真有心你直接冲郑氏去,也很老官当个便宜兄弟,给小官当个假父啊!”
“哈哈哈,你这恶胚真是个人才,老官的皇后郑氏芳龄四十九,当你奶奶都够了!”
争抢中,肆意的戏谑,污言秽语交织着女人绝望的惨叫。
她们的君上,父兄,丈夫,对于她们即将遭受的侮辱,无能为力,视而不见。
野蛮人战胜者的痛快完全彰显。
失败者的痛苦没人在乎,只激发了野蛮人更大的侮辱。
张叔夜等忠臣目眦欲裂,浑身战栗,却看着已经醉态朦胧,摇摇晃晃向完颜宗望敬酒的赵佶,再看浅酌也醉倒到桌子底下的赵桓,气炸了心肺,也只能苦苦忍耐,不敢发作。
“大宋——万年!”
“噗!”
一口逆血喷出,染红了胸襟,颤抖的花白胡须上嫣红刺目。
张叔夜颤声大呼,被金人狂躁的欢呼淹没,没引起任何人注意。
“张大人?嵇仲,嵇仲兄!快,快叫医师!”
秦桧见张叔夜呕血颓倒,掀翻了桌案,扑过去急声高呼。
群魔乱舞的大帐中,完颜宗望看了一眼过来,咧嘴一笑,置之不理,转头跟赵佶继续喝酒。
醉的钻到桌子底下的赵桓抽搐了两下,被人踢踩也不见动静。
大帐之中,群魔乱舞。
等所有的嫔妃宗女都被瓜分干净,或肩抗,或拖拽,或推搡着离开。
鬼哭狼嚎的动静终于消停了不少,只剩下宋人的哀叹在杯盘狼藉间经久不息。
“赵公,你醉了。”
得了赏赐的亲族将领都呼啸而去,享用美不胜收的女色。
连续陪着赵佶喝了不少的完颜宗望有些不耐烦了。
赵佶醉眼朦胧再敬酒的时候,完颜宗望完全没有再举杯的意思。
“哦醉了?没有,寡人没醉,没有,谁说我醉了?原来是菩萨啊,那我确实醉了,醉了…”
酒杯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道君皇帝赵佶利落的醉倒了。
菩萨敬酒,酒劲太大。
“请两位赵公回去休息。”
完颜宗望平静下令。
仆役入内,粗鲁的抬起赵家父子就走。
一帮敢怒不敢言的与宴宋臣,匆匆跟上,模样狼狈的如同丧家之犬,惶恐不可终日。
完颜宗望端着酒樽,满意的坐看惶惶狼狈的宋人离开。
挥退了余下的降将跟金人将领,完颜宗望叫来了近伺。
“陈冲,可是那日徐秉哲带来给孤诊断的小子?”
“正是!”
“果然是他。”
完颜宗望虎目微合。
徐秉哲不过一条养来咬人的恶狗,还是自己买骨头的恶狗。
完颜宗望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徐秉哲,更是打心里不曾有过丝毫重视。
就是徐秉哲当初暴毙在他营中,知道之后不过吩咐卷了条草席,拖出去一扔完事。
对徐秉哲之死的重视,在他心中甚至比不过同日寻死,自我了断的刺客女子。
被徐秉哲带来为他诊病的陈冲,就更是过后既忘,连半点印象都没留下。
当完颜宗望再想起陈冲的时候,却才恍然发现,一切似乎都很扑朔迷离。
“尚使你死在乱军之中到还罢了,若是没有,孤想见见你,问一问你到底姓陈还是姓赵,又跟徐秉哲还有那行刺女子是什么关系。”
思考良久,微合的虎目骤然睁开,爆射两道精光。
完颜宗望已然看出了陈冲不少虚实。
他从来不相信什么巧合。
一切巧合在他眼中都是算计。
行刺女子遭受前所未有的酷刑和侮辱,仍然不可以自我了断。
偏陈冲来了,徐秉哲暴毙,女子也同时寻短见,自我了解。
是巧合吗?
不,一切都是安排。
“真是大胆的小子。”
回想当初陈冲的种种,完颜宗望有点欣赏了。
也愿意相信,溜言指正陈冲意在大宝,是赵宋太祖之后的隐皇子,准备趁机起事。
不然,可不是什么猫猫狗狗都有胆量,做出陈冲那样孤身入虎穴的举动。
“是专门借机来观察孤的吧。”
真是有趣有胆大包天的小子,希望你还活着,咱们有再见的机会。
到时孤会好好招待你,跟你畅所欲言。
想到动心处,完颜宗望仰头痛饮。
“噗,咳咳咳~”
宫廷玉液琼浆,却猛的呛了完颜宗望一阵咳嗽,倒进嘴里的酒水没喝下去多少,绝大半全都喷了出来。
“大帅?”
“殿下!”
近伺,亲卫瞬息蜂拥而来。
“无碍,都退下。”
心情不愉的挥退近伺亲卫,完颜宗望不喜欢小题大做。
只是不知为何,徒然的感觉有些胸闷气短。
“酒色伤身,近来过于放纵,北归在即,却是要注意一番了。”
……
“我是伺机而动,要火中取栗,重夺大宝的赵太祖一脉隐皇子?”
逍遥洞里,陈冲指着自己的鼻子,感觉整个人都不那么好。
能感觉到此时此刻,自己的眼睛瞪的肯定跟牛一样。
到底是哪个天才神人,居然给他编造了一个赵太祖一脉隐皇子的身份?
最无语的是,还他喵的合情合理,严丝合缝的。
从年龄,到家庭背景,再到行事作风,个人立场等等,都揣摩编造的有模有样,让人一听就感觉可信。
可他喵的,陈冲自己知道自己事。
前身哪是劳什子的隐皇子,就纯纯一汴梁屁民。
可看看王二源摆在他面前,白纸黑字,记载详细的生平简介。
陈冲翻阅前身记忆,仔细回想自己的所作所为。
突然发现,面对所谓的证据,他居然滑稽的反驳无力。
简直了。
尤其是,抬头不经意对上王二源斌充满钦佩和狂热的眼神。
陈冲感觉更不会了。
不是吧,这你都信?
我白教你这么久了!
“殿下,我等拨乱反正的皇军,何时发动雷霆一击,重塑乾坤?”
见陈冲看过来,王二源一跪不起,满腔激烈的朗声询问。
“滚!”
陈冲面无表情,一指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