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筝,别那么看我,这种眼神。”薄斐钰声音沉沉。
白筝听见他咽了口水,当半蛇当习惯了之后似乎听觉也格外好了。
“你饿了吗?厨房有小鱼干,还有鲜花饼,要不然再炒个蛋炒饭,我给你做,我只会蛋炒饭,挺好吃呢,要不要?”
“要,做。”
“好啊你先放开我,我去给你做饭。”
他非但没有放开反而握更紧了。
白筝挑眉,呵,男人。
一个轻飘飘如蝴蝶的吻,从嘴角开始蔓延至锁骨,往下。
被扛上二楼卧室,门口守门的变成了玉织。
呼吸由温热变为炙热薄斐钰眼里亮晶晶的光很好看,白筝喜欢他这样,喜欢他因自己动情的样子。
热烈赤忱像一颗天上的灿烂烈阳,而现在烈阳因她而炙热。
将天之骄子拉下了凡尘,白筝心里莫名有种妖女的诡异得意。
薄斐钰呼吸响在侧边脖颈白筝抬头看着天花板发呆,卧室里的灯是上半年新换的云朵灯,像棉花糖一般柔软的云朵。
大师,白筝觉得自己突然悟了,为什么古代妖魔鬼怪的美女们都喜欢勾和尚的心,因为刺激啊。
白筝轻轻的抚着他的脖颈毛绒绒的,像给一只小猫儿顺毛,薄斐钰呼吸的很急促,动作却是轻而缓的,生怕拆礼物的时候把包装盒给弄坏了。
层层叠叠的裙摆底下尾巴轻摇或许是因为童年的时候并没有得到过,白筝长大后的裙子除了应付重要场合的简装衣柜里居然大多数是各种繁复华丽的裙子,很重工很优雅,但同样的它既难穿也难脱。
背后的床品是新换的冰丝面料,覆手上去时触感微微的凉,薄斐钰手是热的,细细的脚踝和小腿也是热的,用尾巴缠住他的小腿时尾巴尖会被突然烫到。
尾巴尖轻轻蹭上去的时候,这种温度会突然的上升,很有趣,热得人尾巴也痒痒的。
张医生开着自家医院挤满十五个人的救护车胆战心惊的开到铭城小区,停停走走额头上满是汗,副驾驶的助手小李熟练又快速的用手里的帕子为张医生擦汗。
十五个人配合熟练,一下车背包的背包画结界的画结界,一点一点小心翼翼铺到了一扇摇摇欲坠的门前,不清楚是不是他们的错觉总感觉这栋小别墅门前方圆几米都没有见到什么可怕的鬼。
“医生?我们敲门吗?”小李压低了声音像是害怕惊扰到什么东西。
“门好像是坏的。”人群中间一个小姑娘抱着兔子玩偶轻声说完这句就再也没说话。
“我先进去看看,你们在外面等等,要是有危险我会大声喊,然后你们就快点逃跑。”张医生手里握紧了门框,语气沉重。
小李泪眼婆娑,有些哽咽,“张医生!我和你一起!”
人群有一瞬间的混乱但大家都没有说话,只是坚定的看着前面人的身影,一步也没有退后,表达的意思很清晰,如果有危险就一起拼命。
张医生轻轻一推,摇摇欲坠的门板,裂开了。
像是张薄又脆的饼干哐当掉在地上门后一只小狗一样大的蜘蛛蹦蹦跳跳的窜了出来,吸气声此起彼伏。
玉织认得张医生的味道,每次这个味道出现的时候总是会有投喂。
饲主说这是寄养,相当于半个投喂员,投喂等于好人,对待好人要热情撒娇,这样才能吃更饱。
众人正在大脑宕机的时候张医生怀里的玉织已经开始打滚,大家纷纷忽略了玉织蜘蛛的身体因为他欢快的汪汪声已经各自凌乱在风中。
“大家不用惊慌,这是熟人…养的…额宠物,看家护院的。”张医生抱着怀里的小狗,熟练的从手腕上把金链子摘下来颤抖着放进厨房边上的餐盘里。
果然蜘蛛边跑边缩小了身体,奔着厨房那盘子东西欢快的汪了一声。
啪,张医生关上了门。
众人站在门口都有些局促,好多天的辛苦身上脏兮兮的看着宽敞干净铺满了毛绒绒的地毯,无从下脚,维持着躲猫猫结界,中间的和边上的又换了一次站位,像是配合了无数次。
听到楼下那声砰的声音的时候,薄斐钰并没有在意,因为那扇门坚持到今天似乎已经是个奇迹。
白筝眨了眨眼睛,轻轻的捏住了薄斐钰的手“玉织说家里来客人了。”
薄斐钰在她侧颈上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哼哼唧唧的,抬眼的时候白筝诡异的从他脸上看到了委屈的情绪,手上快速的把裙子捡起来衬衫扣子也重新扣上,腰后的蝴蝶结系紧。
“欲求不满?”
拍了拍裙摆,白筝伸手摸摸某欲求不满的男人,努力憋住了笑“你还好吗?抱抱,楼下来了十多个客人。”
薄斐钰烦躁的穿衣服,揉乱了头发,腰间系着衣服抱白筝下楼。
薄斐钰抱着白筝坐在客厅的沙发没有要为客人倒茶的意思,张医生一身皱巴巴的西装很是可怜兮兮的站在茶几前面。
“随便坐?”
话音刚落张医生便往后招了招手,一群人呼啦啦的坐圆了沙发,动作迅速又轻又快。
坐在薄斐钰怀里硌得慌,白筝挪了挪想换个好姿势,刚动一下就被掐紧了腰,“别动……”薄斐钰在耳边似乎是警告般低声细语。
白筝扶了扶墨镜带着公事公办的态度看向张医生,询问他怎么过来的。
张医生半白的头发精心做的退休发型早在逃亡路上变了模样眼神控诉欲语还休,“虽说等待救援但好多天都没有救援,我们并没有太多食物不能坐以待毙,只好搏一搏来找你,好在你家路我挺熟悉的。”
“厨房有吃的……要不你先吃点儿?大家都?吃点儿?”
大家整齐划一的摇头,厨房里还关着一只蜘蛛狗,咽了咽口水觉得还是可以再饿一下。
玉织吃完了盘子里的东西变回小狗大小后挠门,哼唧哼唧的挠门,白筝握紧了拳头,回过头看薄斐钰。
薄斐钰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抬头看天花板。
硬了,拳头硬了。
“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玉织教会的狗叫和挠门?灵肆狗里狗气的行为和你有没有关系?嗯?”
“克服恐惧,要逐步提高适应能力。”薄斐钰义正严词。
“狗东西!”白筝咬牙切齿。
“宝贝,客人还在呢。”薄斐钰咬耳朵声音酥酥的。
小李恍惚着给张医生擦汗,看着两个坐在沙发上旁若无人秀恩爱讲悄悄话的主人家突然想给自己也擦擦汗。
“我们不白吃白喝,我们能干活,能做饭能洗衣服。”张医生正襟危坐,“我还能兼任家庭医生!小李是我的助手,是个成熟的护士!”
“你搁这儿投简历呢你。”
白筝扶额叹气,“先把我的蜘蛛放出来,挠门挠的我脑瓜子嗡嗡的。”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后出乎意料的,一个小朋友抱着兔子玩具走向了厨房。
厨房门开了一个缝隙,玉织飞快的挤了出来像只快乐的小狗,一阵风似的奔过来,伏趴在沙发旁边不动了。
小朋友走回来的时候有些同手同脚,刚刚蜘蛛蹭过腿边的触感还在,她强力克制住自己,乖乖的回到原来的座位。
客厅里很安静,没有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