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睡吧,有事明天再说。”薄斐钰清越的声音响起,“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你们自己分配。”
小李擦了擦没有再继续流汗的张医生的脸,大家轻声交流着,生怕惊动了什么东西引来灾厄。
“厨房里的东西随便吃,饮水机里的水也是干净的,另外可以开火自己煮吃的,也能讲话大声点,附近我们清干净了,不要打开窗帘,除此之外你们随意。”
白筝偏了偏脑袋,扶着墨镜对张医生说。
“玉织,守门……啊对了,我的玉织不吃人,但也别主动招惹他,他记仇,别害怕,安心睡吧。”
薄斐钰等白筝说完了话抱着她上了楼,卧室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继续。”薄斐钰咬牙切齿的把她放床上。
“还行不?”白筝捂着嘴偷笑。
“男人不能说不行!”
白筝开心了,笑得像个妖精一样。
“那么……我允许你,吻我。”
白筝翠绿色的眼睛温柔,手臂白皙柔软,体温如同软玉,温温的凉。
楼下众人商量过后大家一致同意先弄点饭吃,煮了一锅白粥,蒸了馒头后围坐在一起吃饭。
热乎的食物似乎能安抚恐惧的心,大家吃着吃着吃着默默的流泪又很快把眼泪擦干继续吃。
第二天把手机闹钟关掉顶着一身的痕迹起床,刚睁开眼睛准备爬起来,摸了摸尾巴,晃着去洗澡。
薄斐钰摸了摸身边的被子,没有摸到人,刷的睁开了眼睛,听到浴室传来水声后又继续闭眼。
坐在床边穿好了裙子,白筝俯身轻吻他额头。
“醒了吗?今天吃什么?”
“那群人在,貌似也出不了门。”
“今天眼睛虽然还绿着但已经不是竖瞳了,我不戴墨镜了。”
“乖,还得戴着,你不知道你眼睛有多好看,我不想给别人看,而且出门的时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总是逮到机会就往天上看。”
薄斐钰伸手捏了她一缕头发,湿漉漉的水滴往下滴在掌心里。
“哼。”白筝背过身去拿了吹风机就开始吹头发。
薄斐钰掀开被子去洗澡,洗完后蹭过来让白筝给他吹头发。
他伏在白筝腰间的时候乖巧得像个温润君子,戴上金丝边眼镜文绉绉挺唬人像个豪门世家子弟,看着别人的时候身上总有种矜贵又冷漠的气质。
薅了一把头发,他抬头控诉,“再这么薅下去迟早得秃了。”
戴上墨镜后依旧是薄斐钰把人给抱下去,楼底下静悄悄的,薄斐钰把我放进轮椅里,白筝抬头,他挑眉给她一个吻。
薄斐钰屈指吹了个口哨,玉织刷的一下从角落里汪汪汪的叫着冲了出来。
白筝扶额不去看,捏着拳头,咬牙切齿,“玉织,你是蜘蛛不是只小狗懂了吗?”
薄斐钰脚边撒欢的玉织歪了歪脑袋假装没有听懂话,继续欢快的汪来汪去,薄斐钰笑弯了腰。
“玉织今天还玩丢沙包游戏吗?”薄斐钰从柜子里捏出一个粉色的抱枕拿在手里团了团。
玉织汪的更快活了,甚至夹杂了几句叽叽叫。
薄斐钰把抱枕丢出去,风一样的玉织很快捡回来,甚至都不会让抱枕掉落,刷的跑出去,刷的跑回来。
然后薄斐钰蹲下来,握握玉织的爪子,“好狗,好狗。”
白筝捏紧了拳头气得哭笑不得,张医生穿着皱巴巴的西装下楼了,虽然还是个美大叔但十多天的紧张刺激还是把他吓得够呛。
身后跟着一群人,显然他们一群人挤了一个房间。
大家又围绕在了餐桌前,薄斐钰下厨给做饭,白筝偷偷往粥里加了些核桃花,切的碎碎的,已经不动了黑乎乎的一碗粥,怎么看怎么像是黑暗料理。
白筝吃的喷香,另外的人坐在桌前都没有动,张医生离的最近咽了咽口水。
“要吃自己煮去,别看我媳妇儿的碗。”
薄斐钰护犊子一样护着白筝,搅了搅自己碗里的白粥往里加糖,把牛奶往白筝这边推了推。
张医生眼神控诉,嘴上说着不饿不饿,可怜巴巴的又看向白筝。
白筝和玉织分了一整锅粥,吃得香喷喷,没空接收张医生的可怜信号。
“我们要去龙城,再过两天就走。”吃完早餐后白筝擦了擦嘴,又抽了纸巾一根一根把手指擦干净。
“你们呢?”擦干净手白筝把纸巾叠起来放在桌子边,手搭上了轮椅扶手。
“你眼睛和腿怎么回事?”张医生脸上的担忧不像是假的。
白筝四十八度抬头仰望天花板,假装悲伤并且还拥有伤痛青春,暂时把刷过的五三抛之脑后。
想起那些年刷过的五三这悲伤便更真实了一些。
“墨镜为了出门的时候不小心看天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腿…没了。”实话实说,变成尾巴了可不就没了么。
那群人看白筝的眼神里瞬间充满怜惜,很隐晦。
张医生眼睛都红了,不知道自己脑补了什么,抓着头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开口说下一句,张嘴的时候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嗨呀不说这个了,没事儿,反正出门有轮椅还有男朋友在,问你呢你有什么打算?”白筝搭在轮椅扶手上的指尖不自觉的打着拍子,一下一下。
张医生很是感性的吸了吸鼻子,自己抽了张纸。
“我打算一直跟着你,反正我孤家寡人一个,跟着你当你的贴身医生行不行?我年纪大了遭不住再被鬼吓了,呜呜呜。”
小李很快站了起来,端正的鞠躬,还清了清嗓子。
想起来昨天快睡的时候张医生偷偷跟自己说的话,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死皮赖脸的跟着小姑娘,但是多年的配合选择让他相信张医生。
“我叫李佳今年31岁,性别男,职业护士,会洗衣会做饭,身体健康,无不良嗜好,不抽烟,很少喝酒,家里现在只剩我一个,吃的少,干活勤快又利索,勤劳且不怕吃苦,能熟练画躲猫猫结界,形象气质佳……”
张医生挺直了腰板,像是与荣有焉。
听了五分钟后白筝终于反应过来,啊在继续昨天的流程,投简历。
李佳没有重复卡得死死地五分四十七秒,看了看手表很满意的坐下了,很好很有精神。
剩下的人一时间有些愣住,似乎搞不清楚在干什么,很快李佳旁边的一个少年站了起来。
“我叫王存,今年19岁,有轻微近视,除此之外身体健康,无不良嗜好,性格开朗有耐心,练过几年跆拳道,家住浮云路37号4栋,家里现在还有妈妈,她还活着……如果能帮我救她,我愿意为您去死。”这句话是冲着薄斐钰说的,少年人一站起来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刃,他站得笔直看向人的时候眼神纯粹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