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自己煮了几颗汤圆暖乎乎的吃下去，纳魂符像在呼吸一样闪烁微茫，白筝听见张婉莹说：“他是个坏人，你最好不要再见他。”
白筝拿着汤勺，吹着勺子里的汤圆，“我知道啊。”
“我怎么不知道你原来有这么强烈的冒险精神？”
“穷啊，”白筝有些无奈，咬了一小口汤圆，黑芝麻流出来很烫，“养蛊贵啊。”
白筝笑着抬头看见窗外的星星，一闪一闪的和纳魂符的闪光一样，鬼使神差的开口：“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张婉莹叹息着杵着下巴，“我总感觉上了一艘贼船。”
白筝瞥了一眼张婉莹，语气淡淡道，“呵，我接了你的因果，我更亏。”
张婉莹哼唧一声制住了话头，小哑巴啊了几声顶着一张鼻青脸肿的可怜模样揪住了身旁话痨的衣角，话痨残魂透明得像是一场快要散尽的白雾可是小哑巴还是准确找到了他的衣角。
看轮廓像是个二十多岁的清瘦少年人，一身衣衫破破烂烂看不清原来颜色，嘴里一直念叨着：“妹别怕，哥哥在的，在的。”
“这俩人什么情况问清楚了吗？”白筝放下了手里的勺子，看着碗里白皮黑芝麻馅儿的汤圆沉浮。
“一个哥哥一个妹妹呗，一个话痨一个哑巴，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啊啊啊啊…”小哑巴十分眼馋的看着白筝吃汤圆，口水像是要从眼睛里流出来。
“就没有一点有用的信息？”白筝敲打着桌面，去锅里给小哑巴盛了一碗汤圆，“玉织问魂”。
可能是因为白筝给自家妹妹吃食这零星的善意，玉织蛛丝切入青年人的身体时他也只是稍微瑟缩了一下。
白筝冷不防被汤圆流出来的黑芝麻烫到舌尖吐了吐，吸着气抬眼就看到徐闻道好整以暇的站在门口。
不知道听到了多少……
下一刻徐闻道垂着眼睛说道：“你果然又要跑了。”
酒肆还开着，白筝吃了碗汤圆，拎着一兜子酒回了小院子。
脑子里乱哄哄的全是徐闻道刚刚失落的眼神，挥之不去的一丝细密心痛萦绕在心间上她打算喝点儿，助眠。
桂花酒和葡萄酒杂七杂八的喝了很多，稍微有些头晕的时候，才开始有了睡意。
白筝睡意朦胧的钻进被窝，顶着被子有些难受的打了一个呵欠，淋了雨感觉额头稍微有点烫。
雨后也看不清星星，徐闻道把碗洗好了放回了厨房，眼神落寞。
半盏茶后白筝的房门被轻轻敲响。
“门儿没关，谁呀？”
带着浓浓起床气的一声喂带着疑问，徐闻道和月色一起推门而入。
“徐闻道？你怎么不好好睡觉？”
抱着枕头赤着脚晃晃悠悠地掀开被窝站起来，眯着的眼睛刚睁开，白筝就被门口站着的那个人浑身上下闪着的金光晃了眼睛，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好像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般久远。
徐闻道叹了一口气，轻轻地把白筝拥进怀里，把她瞌睡吓醒了，枕头也掉在地上。
徐闻道身上的味道很好闻，白筝眯了眯眼睛像是被人顺毛顺舒服了的猫咪，每一根头发丝都很舒服。
完了，他好像猫薄荷。
上头了。
“怎么不穿鞋？地下凉还脏。”声音从头顶传来。
他实在很高，白筝要抬头看他。
房间里没有点灯，月亮温柔的映照让白筝觉得刚才在他身上看到的金光仿佛是错觉一般。
但是他周身的磁场实在太让人喜欢了，看见他的第一眼白筝觉得自己有些疯狂，不然为什么满脑子叫嚣着想和这个才见过几面的人困觉。
约摸是这个世界疯了，要不然就是自己疯了，好半天白筝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不睡觉吗？还是想要和我一起睡？”她问他。
徐闻道捡了拖鞋弯腰给白筝穿鞋。
白筝歪了歪脑袋小声的说了一句谢谢，然后下一秒踢开了拖鞋，任性道：“问你话呢。”
在疑惑中被抱起来，脚下踩着徐闻道的鞋子，想去捡刚刚不小心掉了的柔软枕头，腰上放着的手很暖和，白筝突然不想捡地上那只枕头了。
风把窗帘吹起来，夜晚潮湿的空气带着野花的香。
或许是今夜月色过于温柔，亦或许是酒壮怂人胆的缘故，白筝莫名想要在今晚出格一次。她想要当一次世人口中说的蛊惑众生的妖女。
当白筝揪着徐闻道的衣服把他摁在窗棱旁边的柜门上垫脚小猫一样用嘴巴蹭了一下他的下巴的时候，轰的一声徐闻道大脑宕机了。
徐闻道愣了一下，那双琥珀色的眼睛仿佛会说话一样染了笑意，那像是盛了一抔万年不化的雪的眼睛此时像是雪化了漾着无边的春意。
“大师啊，春宵苦短，”白筝轻声细语，稍稍带了点蛊惑的意味，“渡我。”
他弯腰亲吻，耳朵很红，白筝垫着脚尖搂过他的脖子把他往下拉，加深了这个吻。
“唔？”
滚到床边的时候白筝呼吸略微有些急促，黑暗里只能听见他有些温柔的声音。
他说：“叫我的名字。”
随后他摘了白筝的耳环，纳魂符被丢出去很远，白筝伸手想拦被他捏住了手腕，灵肆被掐住了七寸，白筝喘息着恍惚。
“你先放开我的灵蛊，你吓坏他们了，”白筝反手把他按在床上撩了头发俯下身对着他的嘴一顿啃，“你是不是对我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蛊？好奇怪。”
徐闻道低低的笑：“这话应该我问你，你是不是对我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蛊，怎么我一见你就……”
“嘘。”
没给他说完整句话的机会，白筝凑上去把他的话堵在嘴边，绸缎一样柔软的头发铺在床上黑白分明刺目。
“嗯……”白筝被摁住了乱动的手，愤愤不平。
徐闻道把白筝掀翻的时候她还有些懵，事情好像变得有些不受控制起来。
徐闻道低头埋在她耳边，像只大狗狗呼吸急促又贪婪的闻着味道，从脖颈到肩头留下印记。
“你喝酒了？”徐闻道轻轻松开手里白筝刚刚乱动的手，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片刻的晃神中衣服已经被她有些笨拙的脱了大半，白筝抵着他的肩膀又一次把他掀到身下的时候他没拿稳小蛇，白筝把蛇抢回手里对着门口的位置甩了出去。
“守门去，灵肆。”
徐闻道轻轻地嘶了一口气，灵蛇不情不愿地背对着盘在门口吐着信子。
“别点火了，等会烧起来你又不灭。”徐闻道有些生无可恋的躺着嗓音有些低沉的嘶哑。
“怎么不灭？肯定给你灭。”
白筝捉了他的手腕稳稳的骑在他腰上，觉得他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介于雪松和烟草之间有些甜却又不那么甜，正准备低下头仔细闻闻稍不留神白筝又被他掀翻了。
徐闻道轻声笑着，“占便宜没够了是吧？”
很好，白筝只觉得自己那该死的胜负欲被勾起来了。
“吻我。”
白筝蛊惑着开口，头发散落在床单上凉凉的像绸缎，身体宛若一朵含苞待放的牡丹。
徐闻道咽了咽口水，下一秒就被揪着衣领拉下去了，“如果这是蛊惑的话，那么恭喜你成功了，妖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