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凉的，为什么婉莹会说温暖。
还像是家一样的温暖。
呜呜渣渣大早晨的吵闹真是让人火冒三丈，奈何实在太饿，白筝有些不耐烦了。
薄斐钰看出了白筝的焦躁蹲下来的时候眨巴眼睛，实在好乖好让人赏心悦目，但是帅又不能当饭吃。
握拳抵在胃部，尽力克制暴躁。
“吵什么，反正死了也能化作鬼，有什么好怕的。”
白筝语气幽幽的说完揉了揉薄斐钰的头发，心里莫名其妙有些委屈无从说起。
啊～薄斐钰，好饿呀，自从你回来老娘三天饿九顿。
“既然有能力为什么不多做一点，眼睁睁看着普通人去死你良心能安吗？你就不愧疚，不怕遭报应吗？”
在地上扑腾的女人声嘶力竭的呼喊。
薄斐钰扶了扶眼镜站起来，目光是毫不掩饰的轻蔑，“我们是商人又不是救世主，你跟商人讲什么良心？又谈什么报应。”
张医生颤抖着摸出了手机，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不太对劲，手机前几天还能用的，各种社交软件上大家还在互相交流自救和等待救援，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大面积断网……是天蘅这样还是所有地区都这样。”张医生皱着眉心中有些不安的猜想。
“啪喳…喀嗤喀嗤…咕叽咕叽，裂开了。”
“啪喳啪喳喀嗤喀嗤咕叽咕叽，断掉了。”
“玛莉阿玛莉阿，穿红衣的玛莉阿，留着金色长发的玛莉，戴上耳环的玛莉啊。”
“玛莉阿玛莉阿，穿着红衣的玛莉，有着绿色瞳孔的玛莉，收下挖出的眼珠，当做礼物的玛莉。”
……
张医生头皮发麻的听着手机振动和来电铃声的响起，似乎是在身边，他有些颤抖呼吸声渐渐沉重。
“谁的电话？接一下啊？”白筝打了个呵欠，看着一屋子的人瞬间苍白的脸色沉思，搞不好是个外卖呢。
感受着手机的振动，觉得自己灵魂也在振动的李佳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他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抖着手把欢快唱着歌的手机放在了餐桌上。
手机还在震动，左边是接听右边是挂断，连接着接听和挂断的白色圆点虚线现在是不祥的红色。
“大人，我的手机铃声绝对不是这诡异的歌，我发誓，甚至昨天没电关机了我还没来得及充电啊。”
人高马大的李佳，挺直脊背坐在椅子上像是要哭了一样哭丧着脸。
白筝揪了揪薄斐钰的衣角，很是低声下气可怜兮兮，“我真的很饿了。”
“刚吃了一锅子粥。”他皱眉。
“昨天逛街折腾消耗大。”白筝微笑着拉下了墨镜抬头看他，一脸的真诚，着重强调了‘折腾’两个字。
那女人不敢哭了。
坐在餐桌前的众人像是在等待最后审判一样连呼吸都放得很轻，屋子里充斥着热闹欢快的手机铃声。
“交易吧，”薄斐钰扶了扶眼镜，“如果你不想接这个电话，我们可以代你处理。”
“对对对我们可以代接电话，唔，报酬么……你手上那块表好了。”白筝一脸的亏大了表情跟着薄斐钰扶了扶墨镜。
李佳像是找到了救星，忙不迭点头，利索的把表和电话都推了过来。
白筝看着不断震动的手机手指轻点，童谣似乎又重复了一遍。
像是恶作剧，不慌不忙的唱着一点也不像是个没电了的手机。
“那么……你们或许有别的想法？比如上楼躲一躲？或者去厨房弄点吃的？”白筝从左往右扫了一眼，坐在桌子旁的人似乎都生了跟一样陷在椅子里一动不动。
“不……不用了，电视剧原理散开一般死得更惨，我还是坐在这里就好。”李佳和张医生对视一眼吸了吸鼻子几乎染了些哭腔，就差互相抱着贴贴了。
纪月轻轻抚摸着兔子也坐在原地，很乖，不哭也不闹。
歌谣还在唱着，多了一段像是小姑娘在哼歌的声音。
那声音算的上是空灵有趣，如果没有扰人的克呲杂音的话。
“喂？外卖吗？放在门口就好，”白筝接了电话放在耳边有些漫不经心的瞧了瞧自己的指甲，“不然我给你差评了哦。”
对面一口气没别上来，像是有些卡壳。
没等她再说两句，手机就被薄斐钰接了过去。熟练的贴上了几张符纸后一只小小的紫色脏兮兮的小爪子，悲催的刚伸出来就被贴在手机上，不上不下。
小爪子挣扎，挣扎，然后像是被黏在了手机上，是比五二零还狠的胶水。
小爪子：我好想逃却逃不掉。
砰砰砰——
是外面什么东西在气急败坏的砸玻璃，落地窗被砸得哐哐响，印满了小小的层层叠叠的血色巴掌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