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筝点了点头。
“苗岭深处有个通往外界的天门,三千世界很大,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可以送你们过去。”她转了转伞柄,偏过头去看了看三只小鬼。
“况且我感受到你们身上有天鬼遗留下的标记,这方世界待久了很容易变成它们的目标,我建议你们回去。”
洛季揪了揪洛然的衣袖,洛然问道:“什么是天鬼?”
“天鬼,你们外界人喜欢称呼它们为系统,是种爱食人魂的东西,很难杀。”白筝皱了皱眉,有几分耐心告罄。
这三只鬼如果问题太多,很耽误时间,不过好在他们商量了一下没再问问题了。
“那你呢?我们走了的话,那你呢?”张婉莹有些愣神,如果是这种情况她当然想回去,但是自己也不能抛下姐妹独自离开。
“我属于这里。”
白筝站在风雪里淡淡的回答。
张婉莹他们没有再说话,默默跟上了白筝的脚步,在被风雪覆盖住的空间里几人几乎是身不染雪的抵达那道古朴大门。
门上复杂玄妙的纹路和白筝额上花纹相互呼应几秒后,缓缓打开。
“你们走吧,我神力尚未恢复,维持不了太久三界门的开启。”
白筝冷冷清清的站在原地目送他们,张婉莹像是还要说些什么,但忽的从边上窜出两个男孩,一个满头银发一个满头乌发,他们两个推搡着张婉莹眨眼间消失在门内。
“嗯?植物和……猫?”白筝有些困惑,但两只小妖已经入界,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也就没有去管他们。
“过路费,请笑纳!”
门内传来一句温润的少年音,随后落下一个包裹,白筝捡来打开看了看,里面只有一坛子酒和一截似玉更似骨质地的御蛊长笛。
这一截长笛还很锋利,自己正好缺个趁手的兵器,便收下了。
三界门缓缓关闭,硬着头皮往上加了几道封印结界白筝脸色有些苍白,稳了稳心神准备往回走。
半道上白筝遇见一个断了半条腿脸颊上还有疤痕,满身杀气的男人,他滴溜溜转着眼睛盯着白筝看了看。
低声对着空气询问了一句:“系统,她是穿越者吗?”
【是呢,而且杀了她的话我这边可以额外给你两百积分哦她是一个金色稀有灵魂呢!!】
看着眼前冲杀上来的男人,白筝没有手软,甩出手中那一截似玉似骨的匕首,一击致命。
没有听那枚玉牌的求饶和蛊惑,白筝冷漠的捏碎了玉牌,从中揪出一个惨白的灵体。
听着耳边的电子音嘶吼她淡淡道:“在绝对的武力面前,蛊惑人心的把戏最好还是不要班门弄斧了。”
“你会后悔杀我!就像三千年前那样,你会后悔的!可恶!”天鬼挣扎着消散,嘶吼的声音却经久不息。
几乎是刚杀掉这只天鬼,另外的天鬼就已经察觉,它们商量着出了一个新的任务。
白玉牌上任务书更新且置顶了几条加粗的消息。
【你们之中出现了一个天选之女!天选之人可是神魂神体,不会死的。】
【bag,对,她就是你们人类常说的游戏漏洞,找到她你们就不用自相残杀啦,我们多仁慈,赞颂我们吧人类!】
【提示:天选之人额间有印记】
徐闻道已经找了白筝快要整整十年,他几乎每天都在寻找,从不懈怠。
南边没有,北边也没有。
但随着他找寻的脚步遍布整个大陆,他发现几乎半数有些怪异的人会偶尔对着空气询问些什么。
那枚玉牌,非常熟悉,他曾经在白筝身上见过,只是稍微有些不同的是里面的力量似乎有些邪门。
但是当听说那枚玉牌能让人起死回生的时候,徐闻道心动了。
又花了几年的时间徐闻道重建了剑宗,广收门徒,散布任务找寻白筝的灵魂体。
但是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每每心怀期待却总是期待破灭。
门徒们虽然疑惑自家师尊为何年年都发出这个价值高昂的搜寻令,但是都乐于接下这个任务,毕竟一副画而已并不占地方。
师门发展愈发壮大,徐闻道取依旧在外界找寻,他并不在乎剑宗里那几个新生的力量,对于宗门里的权利争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掌门,黎城那边听说出了个救世的神女,但是蹊跷的是那些外来者对她的态度很是敌对。”小弟子恭敬的为徐闻道斟茶,一边诉说最新的情报。
徐闻道接过茶后放在一边,自顾自用毛笔在地图上标记,垂着眸子一脸淡漠。
“神女?和剑宗有什么关系?”
小弟子咽了咽口水继续小心翼翼的说道:“有弟子曾见过神女斗笠下的面容,说是很像是您任务画像上的女子。”
徐闻道动作一顿,一滴墨汁滴落在黎城位置,但下一刻他又马上调整好了心态,找了这么多年失望大于希望后他有些自欺欺人的绝望。
相像的人实在太多了,这些年徐闻道已经见过太多像白筝的人,但她们都不是白筝。
小弟子规规矩矩的跪坐着,他知道掌门一定宁可信其有,黎城是一定会去的。
果然,下一刻徐闻道收拾了卷轴,连袖子上的墨迹都未擦就出门去了。
“这几日,不,这几个月宗门内的事让你们大师兄代为管理。”
徐闻道头也不回的走了。
迎着风雪,小弟子有些苦笑不得的看着徐闻道的背影消失,收拾了桌子上的茶盏回内殿寻大师兄。
黎城几乎是个穿越者聚集地,几年前还十分热闹但最近几个月颇有些人人自危的恐慌,毕竟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又有哪个疯子冲上来就杀人。
白筝看着黎城上空肆虐的天鬼,冷漠的合上了斗笠,那些外来者像是被彻底洗脑了似的,得到了些甜头便有些肆无忌惮起来。
先是医馆里的医者在救助别人时被患者杀害,后来又有砸店伤人事件频繁发生。
已经数不清撕碎第几只天鬼,白筝手握骨笛试图和自己刚刚救下的妇人讲讲道理。
城墙上风声猎猎作响,旌旗摇曳,作为城主他对于城中乱象已经无暇顾及只能尽量保证原住民不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