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貌告别后白筝提着一竹篮章巧送的养生茶恍恍惚惚站在了她院子门口,锦缎材质的月牙白手帕上小巧精致地用金线绣了一圈花纹,铺开来的时候右下角精妙的绣着一朵粉嫩的桃花。
章巧朝白筝挥了挥手告别,再看了看白筝旁边站着的徐闻道翻了个白眼,哐当一声把铁艺的院门落了锁。
真不受待见。
白筝歪了歪头看他,他有些无奈像是看出来白筝要问他什么。
“我不想去茶楼,我想要离得你近些。”徐闻道轻轻捏住白筝想要继续挠脖颈的手,微微皱着眉头,“再挠下去流血了,乖一点。”
“那你告诉我徐娟在哪里,好不好?”白筝揪住徐闻道的衣角晃了晃,抬头的时候看到徐闻道垂着眼睛却猜不透他的表情。
“徐娟不在青阳城了。”他拿出一瓶药膏,点了一些轻轻擦在白筝脖颈上。
他们牵手路过一户种满紫竹的人家时,竹叶坠着水珠啪嗒一声滴落,四周静悄悄的。
她眨巴眨巴眼睛看他微微挑眉,很可爱,于是徐闻道礼貌笑着问询:“我可不可以亲你?”
白筝放下怀里抱着竹篮,垫脚轻轻啄了一下他的嘴角,“你的荣幸。”
他把白筝圈在怀里目不转睛的看着,像是要把人画到心里,白筝任由他看,还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接吻水声啧啧,白筝低低的闷哼声婉转,像只撒娇的猫儿一般。
白筝手搭在他脖子上,像是给小猫顺毛,轻轻安抚,红唇微张平复着自己凌乱的呼吸。
不知过了多久白筝捏着手帕对着徐闻道的眼睛,一点一点地擦着花掉的胭脂,有些疲倦地靠在他怀里。
在茶馆里吃掉一整碟桂花糕,青阳城的夜色一点点明亮起来。
徐闻道抵在她颈窝处蹭了蹭,声音低低的笑出来,他说:“要命。”
她抬头眼神困倦,“我要你的命做什么,我要你爱我。”
张婉莹离去的背影洒脱又带着些狼狈,连带着被拉走的洛然一脸的懵,张婉莹边走边骂:“我真是受不了这恋爱的味道!心中无男人拔剑的速度才会更快!”
客栈的软床上白筝宛如一条咸鱼,沾了床就不想起来,徐闻道走过来给她脱鞋,又拿了热毛巾给她擦脚。
被按着揉腰,揉腿,她舒服得像只小猫一样眯眼睛,偏斜着脑袋抬眸看徐闻道。
“你对别人也这么细致周到吗?”白筝很是疑惑,“像是很熟练一样呢,按的人很舒服。”
他按腰的动作没有停下,看着白筝说:“没有别人。”
白筝缩了脚,往被子里钻,铃铛声不断。
她拍了拍旁边的被子,“要不要一起睡会儿?”
徐闻道像只快乐的哈士奇一样窜上了床,他们像是抱在一起取暖的两枚种子沉沉睡去。
半夜醒来的时候,白筝有些饿,在黑暗中摸索玉牌却摸到一个又软又硬的东西迷迷糊糊的捏了一下,徐闻道哼哼唧唧的说你又不乖。
“我饿了,徐长安呐。”白筝哑着嗓子很小声像女鬼索命一样的说。
徐闻道瞬间没了睡意,像只被人侵占领地的饿狼一样把白筝扑在床上,“徐长安是谁?我在你旁边睡着你喊什么野男人的名字?嗯?”
“……你听错了。”白筝在黑暗里挑眉,笑得像个得了糖的小朋友,“你听错了!”
“别折腾我,我不舒服呢。”在被亲得呼吸不畅的时候白筝撑着他的脑袋赶快说着,阻止他往衣服里探索点火的手。
“真行啊你白筝!来跟我好好掰扯掰扯刚刚你说了什么。”叫全名儿了,看来是真生气了。
“爸爸。”白筝字正腔圆地吐了两个字。
徐闻道深吸了一口气,“叫爹也没用。”
“阿爹?”白筝再接再厉,虽然不知道在哪个论坛上看到的,叫男朋友爸爸能解决百分之捌玖十的问题但是值得一试。
徐闻道深呼吸,埋头在她脖颈间,“你个小妖精就是吃准了我今天不舍的碰你。”
他有些委屈。
白筝却很快乐的扬起了嘴角说:“怎么会呢。”
然后嘴欠的白筝付出了代价,包括但不限于被一个绵长的吻差点吻到窒息,下巴火辣辣的疼像是被胡子蹭破了。
白筝软得像一池春水,被欺负得软在床上糯叽叽,再也不能嘴硬。
她突然笑起来整个人像是一株在长风中舒展花瓣的牡丹,随后努力在昏暗房间中找寻徐闻道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瞳孔,伸出手臂去抚摸那双眼睛。
“恐怕只有你喜欢我这双奇怪的眼睛吧,我的父亲并不喜欢这双眼的颜色。”
房间昏暗看不清徐闻道的表情,但白筝听出了他说话时藏在话语中的落寞。
她轻轻的伸手抱住了他,抚摸长睫的动作轻得像是在逗弄一只容易受到惊吓的彩蝶。
“怎么会?明明像盛满蜂蜜的水潭甚至里面还收藏了一整个盛夏的暖阳,如果神明见了恐怕都要夸赞的,这样一双眼睛,”她不疾不徐的说着话,往那双特别的眼睛上贴了一个浅浅的吻,“那是你的父亲不识货,他太失礼了,居然对这样一双眼睛不敬。”
当啷一声,碎冰碰在盛满桂花酒的白瓷小盏中。
徐闻道没能忍住,俯身亲吻那张嫣红且讨人喜欢的嘴,缓缓在白筝小声的气音中深入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