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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偷酒

  • 作者:冰茶斟白酒
  • 发布时间:2022-11-30 15:59
  • 字数:19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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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云素仰头灌酒从怀里掏出一根干巴巴的野草丢给白筝,白筝手忙脚乱的接了,偏头依旧是震惊三人组,一人站着俩人倒在地上。

白筝咽了咽口水,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师父?师弟?地上……凉?”她哆嗦着话还没说完一句,眼睛四处游荡着找寻地缝。

妙云素吹了吹大海碗的蘑菇汤,仰头吞咽,轻车熟路的在柜子旁边扯了布口袋,打包了花生米摸了桌上的酒。

她绕过门口的三个人飘飘然啃着鸡腿喝着酒,走了。

妙云素挥一挥衣袖,深藏功与名,留下白筝瑟瑟发抖和师父师兄师弟惊恐对视。

“孽徒!你修为!怎么没的!”陈律拍打着地板,声音高得几乎要破音。

大师兄不知道抽了哪门子风,转头就走了。

师父一脸痛心的锤地板,小师弟正在够着手抢救掉地上的鸡腿。

灵肆盘在手腕上偷偷像人一样叹了口气,“饲主被雷劈了呗,无情道动了情可不就断了修为。”

师父脸上神色莫名复杂,挣扎着爬起来,小师弟也抢救好了鸡腿,吹了吹就往嘴里塞,爬起来扶师父。

“对,我喜欢他,我不走无情道了!”白筝耿着脖子理直气壮。

她简直雄赳赳气昂昂,像是得了第一名拿着奖状回家的熊孩子。

说完就又心虚的咽了咽口水,白筝也不敢去看师父,闭着眼睛准备挨揍。

小师弟啃完了鸡腿嗦着骨头含糊不清的说:“真不愧是你!三师姐!”

仿佛他为师姐骄傲为师姐自豪,为师姐哐哐撞大墙。

白筝心如死灰,还仿佛看到了小师弟的星星眼。

陈律震惊之余没说什么,想象之中的揍并没有挨到,他只是眼神莫名,嘴角的微笑都带着真实的慈祥,他说:“挺好,徐家的独苗苗是吧?你翅膀硬了!去拿劳资的笛子来,劳资要杀苗苗!”

小师弟的星星眼更亮了。

不愧是你三师姐把师父都气得能站起来了,还有力气去打架了!

“哈?”陈律揪掉了几根头发,坐在了轮椅上,“我教育你都教育到狗肚子里去了吧?白筝你给我跪下!”

白筝老老实实跪下了,“我想明白了,你上次让我算你那个红鸾星恐怕就是我自己,既然是救赎那想必他就是我的正缘我的天命之子。”

“……啊,那没事了,徒弟推为师去晒月亮。”陈律高高抬起轻轻放下,招呼着自家小徒弟走了。

白筝挠了挠头摸不着头脑的站在房间里,修罗场好像貌似可能?结束了?

修罗场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呼啦,没了。

小师弟推着师父走远了,白筝摸了摸兜兜,摸出鸡腿来啃了一嘴,真是吓死宝宝了,拍拍。

今天晚上还是要去跪祠堂,哪怕是一些冥蛊,哪怕挨了一顿天谴,杀生还是杀生没什么好说的,苗岭的规矩一向严格。

摸去厨房,偷了一盅小师弟的蘑菇汤,白筝晃晃悠悠往祠堂走。

大师兄背着手在祠堂门口,远远的看过去好像一个正在准备用戒尺打迟到学生手板心的老先生。

擦了擦嘴角,白筝藏好了汤罐,老老实实上前唤他大师兄,深呼吸准备再理直气壮一回。

“你的正缘,对吗?”大师兄一半在光里一半隐藏于黑暗之中,“你确定能幸福吗?”

看着大师兄一脸的认真白筝突然有点泄气,再也不能理直气壮起来,从兜里掏出来一个鸡腿递给他。

“我也不明白,但是我想要是当时不睡他,那我肯定抱憾终身,所以我当场不择手段了。”白筝蹙眉嘟囔了几句。

所以事情发展到一起在祠堂啃鸡腿谈人生,谈理想,白筝事无巨细的跟大师兄说了自己有多么的喜欢徐闻道简直被下了蛊一样。

大师兄悠悠的话语仿佛要轻得散进风里,“食色性也,饮食男女何错之有。”

那是白筝头一回见到大师兄抽那么多烟,很凶。

“劳资养了那么多年的两颗小白菜,被猪啃了!”他一脸的愤恨,说等哪天出去做任务的时候要逮着徐闻道套麻袋揍一顿才解气。

白筝愣住了。

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好默默地啃鸡腿。

祠堂门口的台阶上月光撒在上面,把俩啃鸡腿偷贡品糕点吃的小毛贼影子拉得很长。

白筝突然做回了养蛊的老本行,昼夜颠倒。

每天月亮出来的时候踩着月光赤着脚去看望那些翁中生灵,每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提前敲铃铛召唤贪玩的那几只回来。

仿佛什么都没有改变,只是那个能梳头发梳得很漂亮的二师姐似乎再也不能回来了,那条月光照耀的长路失掉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白筝的头发从二师姐逃跑那天开始就一直披散着,顺着脊背蜿蜒曲折到小腿位置。

她也试过自己编辫子,总是散开比编的快。

酒窖里的好酒几乎要叫白筝偷光了,毕竟月黑风高的时候人类好像很难控制住自己不做点坏事。

最近灵肆好像被白筝带坏了,月亮升起来的时候它也不愿意随大流去追逐月光,它似乎更愿意和白筝一起去偷酒喝。

灵肆,是一只有自己个性的蛊。

于是当有一天白筝语重心长的和灵肆说蛇不能太喜欢喝酒不然会被泡药酒的时候,一人一蛇被举着火把的小师弟当场逮捕在酒窖里。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常在酒窖偷,哪有不被逮,对吧,很对。

小师弟一脸的震惊和错愕,把原来你是这样的三师姐写在脸上。

那一天白筝三师姐的长辈滤镜好像碎得很彻底,她甚至听到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并不是幻听,妙云素跑得太快不小心踢碎了一个坛子,让白筝直面守在酒窖入口气得头顶冒烟的小师弟,一时间白筝都忘记了被逮捕的尴尬。

“妙云素!偷酒再也不带你玩儿了!”她颤抖着嘶吼,妙云素却跑得更快了。

白筝:我好像那瓜田里的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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