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复带着推荐信,长途跋涉,穿过重重包围,前往河北面见刘秀。
对于刘秀,贾复视之不过尔尔,当初刘𬙂何其雄豪,却照样要在傀儡和无知无能的泥腿子底下忍气吞声,最终被诛,他一个刘秀,报仇并非明智之举,当时就该脱离更始政权,另立旗帜,也不至于现在在河北,被追杀到饭都吃不起。
“昆阳之战,刘秀以数千人击退新朝四十万大军,这份战绩,不知君文你怎么看?”刘嘉问道。
“新朝军队围城许久,早已疲惫而怠惰,刘秀他只是比别人聪明些许,看到了这一点而已。若是我在,那就直接打入长安,然后据关中而称霸,收编新朝精锐再和区区泥腿子战斗,可安天下。”贾复自从练武后,书生的文雅是越发减少,急于想多展示一下自己的军略。
刘嘉捧腹大笑,甚至抽筋了。
“当初那个想要改变世界的书生呢?”刘嘉抹掉眼泪道。
“人是会变的,这个世界病入膏肓,不如颠覆之。”贾复握紧拳头道。
“刘秀他,一直没变的。”刘嘉微笑道,“既不如你现在这般强悍,也不如曾经的你那般柔弱。”
贾复见到刘秀之后,虽是大雪中的残烛,却熠熠生辉,融化了坚冰,温暖的这片天地。
“贾将军?”刘秀将棉袄给身子弱的将士披上,一边的贾复却面部不断抽搐。
贾复想着,为什么,真正的有志之士,真正对这个国家有益之人都要被排挤到郊野,这个世界到底有什么大病?
贾复单膝跪地,向刘秀发誓道:“萧王的命,萧王的意志,就有臣来捍卫!”
贾复作战勇猛,身先士卒,身上多有创伤。刘秀曾言:“我所以不令贾复别将者,为其轻敌也。果然,失吾名将。闻其妇有孕,生女邪,我子娶之,生男邪,我女嫁之,不令其忧妻子也。”一病愈,贾复就又不远万里而参战。其不怕死打仗的样子让刘秀担心无比。后来刘秀怕贾复殒命战场,常将贾复留在近处攻城,不让他远征,因此,比起吴汉、耿弇、岑彭等人都有独当一面的成名之战,而贾复没有,但是他的功劳卓著,人皆可见。
宴会上诸将都会说起自己曾经的功勋,唯有贾复沉默不语。刘秀说道:“贾君之功,我自知之。”
晚年,贾复知道刘秀怕大将们因为兵权而骄纵,引发南阳那样的悲剧,贾复联合几个大臣上疏主动辞去兵权——终于,在这个太平世道,重新研究儒学,做回了当初太学生的志向。
*
其他三将都已经落败,刘雄渠的力量已经和项羽、冒顿比肩了。贾复喘着粗气,看着已经脱臼的右手,狠心将其接上,咬牙根本不出声。
“很抱歉,我并无战意。”刘雄渠仍用清幽的语调说道,“给你们添麻烦了。”
贾复道:“当初,殿下为何要参加七国之乱?”
“因为我也讨厌刘启,不如让战火淹没这个世界。”刘雄渠道。
“但是殿下,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好人,还有很多值得留存的事物,您的决断太武断了。”贾复画戟挑开刘雄渠的攻击,立刻闪身拉开距离。
“一滴墨水能够污染一盆清澈的水。”
“水至清则无鱼。”
“好了,快点想办法打败我吧。”刘雄渠打个哈欠道,“我真的停不下来了。”
“我会的,殿下。”贾复收起画戟,释放“氐”星官的力量。氐指的是青龙的前胸包括前龙爪的部分,贾复上身出现了一套龙鳞铠甲,再使用星官“阵车”、“梗柯”(矛和盾)、“车骑”。
一支战车阵出现在刘雄渠的面前。
“随我冲破这黑暗!”
“喝!喝!喝!”
以苍龙的车阵,将厌世的刘雄渠击破。
“啊,说到底,这一切到底有什么意义呢?”刘雄渠消亡前突然说道,“尘归尘,土归土,死后也不让我们安歇。”
贾复道:“活着本身就是意义。”
“哼,儒生,最烦了。”
贾复在刘雄渠消失后,也去把同事们拉起来。
“有这招不早用啊。”景丹道。
“CD,懂吗?”贾复道,“在冥界我接了个私活,用过一次,这不在等CD呢。”
“你丫的!”马成起来就给贾复左臂来一拳,“有私活不跟我们说,我们在冥界都闲得长蘑菇了,你倒好,跑出去耍一遭回来。”
“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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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国之五王, 赵王刘遂 、济南王刘辟光 、淄川王刘贤 、胶西王刘卬 、胶东王刘雄渠,此五人都是当时汉景帝刘启同辈的远房兄弟,都是被刘濞、刘戊这两个做叔叔的给撺掇而造反的,作为炮灰,以分散中央的军力,其命运令人惋惜。
而接下来的楚王刘戊,那便是造反的幕后主使之一了,拥有吸收他人愤怒为力量的无双之力,以及伏矢的魄之力,单论个体招式威力,应该是七王中最强大的。
因此,刘秀派去的正是他麾下最强的将军,河北突骑的领军人,铁骑足迹踏遍大江南北的大司马吴汉。
高阜上,吴汉望见刘戊大军设立了数十道防线,装备精良,人皆如狼似虎。吴汉回身对突骑道:“弟兄们!他楚王,怕咱们直接冲他老家,设下了这么多道土篱笆挡住我们去路!多么可笑啊!”
“大司马说的是!”
“他楚王就是个怂包!”
“杀杀杀!”
“好!给我把多余的东西都扔掉,我们准备给他这个庸才王爷涨涨见识!让他知道我们河北男儿的雄风!”吴汉道。
“大哥,其他三位将军呢?”一员副将道。
“我们的任务是长驱直入,他们,自然也有自己的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