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的赤帝铠闪耀着烈火如血般的殷红,每当看到这副铠甲,他都会感到是无数牺牲士兵的鲜血点缀的铠甲。一将功成万骨枯,刘邦也算明白这个道理,每次他都抛下一切地逃命,最终得到了和项羽对决的机会,那么他必须赢!
项羽的黑色铠甲背上插有四面大旗,分别写有“西楚霸王”四字,据亚父所说,那四面旗有增幅的作用。项羽比刘邦更加高大,这幅铠甲上身更是压刘邦一筹,无论是气势还是其他什么,项羽都完全胜过刘邦。他曾战无不胜,却因为一场败仗而满盘皆输,如今机会就在眼前,他有怎能放过这天下,拱手相让?
依旧是由刘邦来先手发起进攻,但他吸取了上次乌江的教训,没有上去拼剑气然后被弹飞摔断几根肋骨,而是使用赤霄剑发动法术攻击,在地上画一个火圈袭向项羽。
项羽只是挥动铁戟,戟压产生的风向就将火圈熄灭。
“这点小火可伤不了我!”
“这只是开胃小菜!”刘邦剑在空中划过,五个灼热的大火球从不同方位进攻项羽。
项羽按住铁戟,从背上取下两面旌旗挥舞,将五个火球全都包裹在旌旗中,随后灭之。
“我以为项王是看不上这些花里胡哨小玩意的。”
“用无赖的手段对付无赖,让他们心服口服。”项羽将旌旗插回背上,重新握紧铁戟,“你已经使了两招了,该轮到我了!”
刘邦摆出防御的架势,额头上汗流不止。“请项王再赐教!”
话音刚落,项羽一发破釜沉舟径直向刘邦打来,但是这招直接穿过了刘邦的身体,将他身后的营帐送去见帐篷之神了。
“替身把戏!你居然还是不敢面对我吗?”替身消失时,项羽察觉到了右侧刘邦的气息,一记破釜沉舟直接轰过去,这次后坐力就连项羽也后退三步,可见这次比此前出现的任何一次破釜沉舟都要强。
随着一个红色的人影从营帐中飞出,又一位帐篷去见他们的神了。
“我以为你会像个男人一样和我对战!”
“咳咳,拜托,项王,那些和你正面打的有没有坚持过一分钟的?我已经第二次破纪录了——哇!”要不是赤帝铠加强了刘邦的敏捷,恐怕已经是这一记破釜沉舟的冤魂了。
“毕鸟神火!”赤霄剑召唤出一个巨大火鸟,朝项羽袭来。
项羽握紧铁戟猛的一挥,将火鸟斩为两段,化为灰烬。而刘邦趁这个时机,和项羽拉开了一个有利的安全距离——仅仅三秒。
项羽奋身一跃,举着铁戟照着刘邦脑袋劈来,其势如雷电,刘邦已经躲闪不及了,举剑相迎。幸好项羽的铁戟不过凡铁所造,除了沉以外,没有其他功效,而赤霄剑是上古神器,刘邦因此接下这一击。
两人隔着剑戟四目相对,刘邦看出来了,项羽是想要用这一击把刘邦干掉。
“刘邦!你已经半个身子都入土了!让我再加快你入土的时间!”
“矮油~土遁符!”刘邦借助范增给的符咒力量遁走,项羽这一击和大地相撞,将整个营地掀得天翻地覆。
刘邦落地时还因为没站稳差点向后倾倒,使尽力气让自己站稳脚跟,在项羽还没抬头之际挥舞赤霄剑,八把火剑一齐围剿项羽。
项羽铁戟刺起一大块岩石,将其扔出,挡下两个火剑,炸开的冲击将其他六剑都震落。
“你还会土遁?”
“亚父给我的一次性符咒。”刘邦夹着的符咒立刻随风而散,“顺带一提,我在土遁时在你脚下画了个阵。你怕岩浆吗?”
“什么?”项羽脚下一个赤红的法阵显现,巨量的熔岩爆发,岩浆喷涌而出将项羽淹没。
“如果不出我所料——”刘邦喃喃道。
“喝!”项羽挥戟将所有岩浆震碎作尘埃,方才铺天盖地的热浪顷刻消失于戟尖末梢。
“还有什么把戏?放马过来!”
每个人的体内都包含五行元素,火元素是其中含量最少的,平常总会有肝火旺等词来表现。
刘邦操控项羽体内的火元素,试图让其体内的火焰反噬项羽。
项羽感到体内有什么在翻滚,他几乎失衡要跌倒,全靠铁戟支撑其站立。他的五脏六腑都像燃烧一般被搅成碎块。
“这又是什么招数?”
“在冥界,我向老祖宗讨教了几招,包括操纵火元素!”
“我体内的火元素?想操控我!没门儿!”项羽咬牙朝自己心口猛烈拍了一巴掌,肉眼可见从其体内钻出数条火光随即消失。
刘邦不免震惊,项羽将体内的火元素全部打出体内,那么体内五行失衡,在加上他的特殊体质,他的身体很快就会崩溃,刘邦正想把火元素聚回项羽体内,但是这时,他内心有个声音告诉他,这样的话,他就赢了。
这样就赢了?
自己不过是个不择手段取胜活命的人,这样做不过是延续自己已有的作风罢了,胜者才不在乎卑劣与否。
但最终刘邦还是将火元素打回项羽体内,并告诫他:“我不会再用这招了,项王的身体离不开五行的平衡,不能让火元素离体。”
项羽在火元素离体时就感到一股恶寒袭来,要不是刘邦将火元素重新加持到他身上,他恐怕已经倒地不起了。
项羽笑道:“这么说,你现在有一招切实可以取我性命了吗?”
“不,项王一定有其他办法应对这招,我只是不希望我们的对决是这样结束的。”
“你也变得喜好面子了吗?”
“当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我既然成为这片土地后世人民的祖宗,那么我也不能当个坏榜样。”
“你比我想的更要强大,刘邦!”项羽揉了揉胸口道,“方才本来应该是我阵亡的,但是你却救了我。那么作为回礼,只要你能接下我下一招,那么就算你赢了。”
刘邦道:“这是项王所希望的吗?”
“你已经证明了自己,比我更适合对抗匈奴。更有手段,更会领导一个团体。我被诸多能臣强将辅佐,却仍不能将你击垮,而你,以弱小之兵,昔日败将,不仅能抵抗我的大军,更能让他们所有人都发挥我所不能察觉的才能。曾经的叛将和我的挚友都会为了你而效忠、献上生命。刘邦,所幸当初得天下的是你。”项羽扪心道。
刘邦也欠身道:“地痞无赖,怎受得起项王夸赞?”
“那么!接好了!破釜沉舟!”巨大的冲击波几乎能将刘邦吞噬,再将其压盖后仍持续了一分钟,才结束。
待硝烟散尽,火焰筑成的屏障保刘邦不死。他将赤霄剑的所有力量都用作屏障防御,因此刚才的防御消耗了赤霄剑所有的力量,再也用不了了。即便如此,刘邦仍然被打得灰头土脸,鞋都被轰得露出脚趾了。
“是我输了。”在项羽说出这句后,其他战场的人们也都像听到这句话一样,停下了攻击。
第二次的楚汉之战,仍然以刘邦的胜利告终。
唯有韩信愤懑不满吼道:“失去了复仇的机会,又得乖乖给他当狗当弓用了!啊啊啊!”
项羽上前拉起刘邦,刘邦道:“此番对战时间紧迫,如果以原班人马,项王用攻打彭城那股劲,我们未必经受得住,而韩信、萧何、张良他们,都适合长期持久战的打法,和项王战术相悖,看似相合融洽,其实相互掣肘,都无法发挥更大的作用。”
“受教了,这次还是我的失策,害自己失败了。”项羽道。
这时大军赶来,范增和韩信上前行礼,他们都回到了自己主君麾下。
“现在刘邦是三军统帅!让我们一起将匈奴赶回长城去!”
“是!”所有人振臂高呼。
*
垓下之战前,张良曾在营帐中问刘邦:“项王败亡已定,汉王为何愁眉不展?”
“曾经各国诸侯不仁,排挤我这个亭长,唯有项家愿意和我们结交。我知道项梁如果不死,项羽一定是白起、赵奢那样的举世名将。但是他却成为了王,去做自己根本不擅长的事,捅出来篓子又碍于面子不愿认错,将错就错,一错再错,最后落到如今的地步。如果他能投效我的麾下,那么北击匈奴,闯荡西域有他和韩信等人,那得是多美好的未来啊。”
“汉王的真心话?”张良道。
“他比我小二三十岁,既是我名义上的弟弟也像我侄儿一样存在。争斗了这么久,我们到底在争什么啊。说到底,是我们底下的人煽动着、操纵着我们对抗,然后从中获得名声。对吗?子房?”
张良笑道:“汉王,时势造英雄。”
“英雄相争的时势,又有何意义?人心的贪欲腐蚀了正义。”
“如果说,正义从一开始就不存在,贪欲才是人的本性呢?”
“最初的未必是对人类有用的。一个秩序遵礼的国度,要比一个相互厮杀的国度走得更长远。”
“那么,这将会是一场漫长的斗争,也可能到了人类灭亡的那天,也不会停止。”
“交给后人去做吧,我只有这几十年的使命而已。哪怕后世灭亡,我们的故事消失于历史,也不关我们事。”
“那么,汉王,需要我去游说项王投降吗?不战而屈人之兵,省去数万将士的牺牲。”
“不了,项羽想要有人给他陪葬,那就得要这几万人跟他一起去见阎王,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投降,我们相安的幻想,终究是泡影。”刘邦看着从范增遗体那里缴获的破碎的一双玉斗,“已经鱼死网破了,这些东西也只能想想,不,应该说只能想一下,项羽是棘手的敌人,必须被消灭。”
“比起重情义的汉王,我更喜欢现在的样子。”张良道。
*
只有在伪史这样的虚实不知的世界里,这样的泡影才会变作现实吧。刘邦心里感慨道。
他拔剑指天:“去彭城!随朕打匈奴去!”
“是!高祖陛下万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