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怎么了?”司马师放下书简,看到灰头土脸、肩甲都掉了一个的弟弟,司马昭。
“呜呜呜!”司马昭抱住司马师的腿道,“我被姜维困在山上几天几夜!几千人只靠一口山泉过活。幸好有郭淮将军救我!不然我就回不来了!”
一旁的王元姬道:“那还不是子上大人轻敌冒进,才落得如此下场。”
“元姬,我刚打了败仗,能不能安慰安慰我!”司马昭又往王元姬身上靠,被其一手挡住。
司马师冷漠地将书简扔到地上。“郭淮死了!”
“啊?”司马昭这才停住胡闹。
“身中数箭而死。”司马师眉头紧蹙,一手按住宝剑,“我将三军托付给你,你却损兵折将,丢失土地。郭淮乃是为数不多愿意为我们出兵的将军。他为什么要为你的过失买单!?”司马师掏出剑就向司马昭砍来,司马昭吓得跌倒在地,王元姬赶忙挡在两人中间,“军法大于天,哪怕你是我的弟弟,也得按军法处置!”
王元姬张开手拦住司马师,护住司马昭。
“元姬,让开。”
“哥哥,你要杀我丈夫,就先杀我!”王元姬道。
“兄弟之间怎么能因为一点小事而吵闹?”一个黑衣谋士从外走入,“子元大人还请息怒,且听我道来。”
“公闾?这是你第几次保他了?”
“这又是子元大人第几次饶过他了?”贾充那像狐狸般的脸冲司马师笑道。
司马师收剑入鞘,回到座椅上道:“你且说。”
“郭淮虽然是愿意为我们出兵的将军,但他的权力早就不如当初了。曹氏宗亲把他的兵权都削得差不多了。伯父虽然除掉了曹爽,夺回了兵权,但郭淮仍未重新获得他应有的兵权。他这次救子上,应该就是希望受赏重拾兵权。”贾充叹了一口气,“可惜。”
“他夺回兵权又会做什么?”
“当然是转过头来除掉我们了。”
“那他还是死了算了!”司马昭叫道。
“你闭嘴!”司马师揉了揉太阳穴,“这么一看,也算是好事了。”
“是的,既保住了子上,又借姜维之手除掉一患,也可趁机将他剩下的兵权归为己有。我们还是处在天秤上优势的一边。”
“公闾,你留守凉州如何?接管郭淮的军队。”司马师道。
“不不不,我认为我最好的位置还是呆在子上身边,免得他又坏事。这次他出兵没带上我,不就吃大亏了吗。”
司马师看了看躲在王元姬身后的弟弟,叹了口气:“军棍二十,去领吧。”
“什么?哥!我是你亲弟弟!”
“我还是天下兵马的都督!三十军棍!”
“是!”司马昭立刻跑出去。
王元姬道:“我去监督他。”
司马昭躺平好了,王元姬睁着凶狠的眼神对行刑的士兵道:“敢把子上大人打伤,你们两个就等着掉脑袋吧。”
“是。”
“啊~——啊~——”
司马师感到心累。贾充拍了拍他的背鼓励鼓励他。
*
高阜上,司马昭躺在王元姬膝上,道:“元姬,等哥扫平天下,我们就去云游四海。去北边的大草原上策马奔腾,去东边那个叫邪马台的国家学占卜,听说他们那里能钓到比房子还大的鱼,那个的鱼翅特别好吃。”
王元姬弹了他的额头道:“你要是少给哥哥添点乱,说不定天下早已太平。”
“元姬你太小看子上了。”贾充缓缓走来道,“如果我没猜错,郭淮是你杀的,对吧,子上?”
“欸?是子上大人吗?”
司马昭假装打起了呼噜。
“子上此行的目的就不是阻止姜维犯境,而是除掉郭淮这个隐患不是吗?”
“我睡着了。啊~呼~”
贾充摇了摇头,道:“你要是平时多认真一点,我也能少操点心。”
*
(淮南三叛本来是要司马兄弟去平定的,但是三叛因为时空错乱的缘故,将会在正篇里提前登场并挂掉,故改为讨伐本应由司马懿讨伐的公孙渊。望周知,本作非正确历史)
辽东自被曹操征服,一直向中原称臣。但是易主三代,其主野心渐增。这代辽东之主公孙渊,确实极富才能,已将辽东发展到了鼎盛之时。久居沙漠之地的他也想逐鹿天下,大展鸿图之志,入主中原。
于是公孙渊号称进京勤王,携衣带诏废除司马氏。自号燕王,征辽东与匈奴、鲜卑、羌人兵共计四十万,杀奔洛阳而来。
“公孙渊意图谋反,臣请求陛下许臣带兵二十万平定其乱。”
时无权的魏帝曹髦道:“依爱卿所言。”
“谢陛下。”司马师恭敬地行毕臣子的礼仪而退。
*
司马师、司马昭、贾充、王元姬、邓艾、钟会奉命前去讨伐公孙渊。
“我不去!我要为老哥留守后方!”司马昭两手抓着窗帘,双腿被邓艾、钟会一人一只拽着。而司马昭就像是长在窗帘上,怎么都拽不下来。
“都督,我们拉不走二公子。”两人无奈对司马师说。话说这窗帘什么材质的,这么经拉。
司马师走上前,司马昭立刻用窗帘遮住自己。“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3,2,······”
就这样,司马昭心甘情愿地参与讨伐公孙渊之战。
*
“子元大人,您又要出征了吗?”羊徽瑜道。
“是的,往三月,战三月,回三月,中间三月偏差,大概一年不会回来。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司马师抱住羊徽瑜道。
“是,子元大人。不过,你也该歇歇不是吗?自从公公去世后,你就一人担起朝中大任——”
“要是子上那小子争口气,我也不必事事尽心。”
*
两军抵达战场——辽隧。公孙渊依据城池,命人挖壕沟二十里,筑高楼以御敌。
司马师则与之相对下寨。
钟会指着地图道:“辽隧易守难攻,公孙渊全部兵力皆在此地,我们应该攻襄平等地,分散其兵力再击之。”
司马师道:“公孙渊兵力多于我们,若他趁我们分兵再直取我军大本营,这可如何是好?”
众人争论了一天,也没讨论出怎样才能击败公孙渊。
第二天。
公孙渊派将军杨祚前来挑战。
邓艾、钟会皆欲出战,司马师止住二人道:“我好久没活动过筋骨了,让我去。”
“都督,若是有诈——”
“有诈的话,你们就辅佐那小子给我报仇就行了。”司马师不顾众人阻拦,上马出寨。
敌将杨祚道:“怎么来了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还瞎了一只眼?”
司马师拔剑道:“请认真看待你的对手,可是会付出代价的!”
杨祚挺枪跃马,和司马师相交十个回合,司马师剑意越发强劲,杨祚逐渐落于下风。司马师眼明手快,一剑刺伤其肩,杨祚因伤弃枪,被司马师剑指咽喉。
“我不杀你。你回去告诉公孙渊,和朝廷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
杨祚带着部下败回。
众人皆欢庆司马师的胜利,开了一场庆功宴,也算是刚到战场,以此犒劳三军。
*
公孙渊,也是一员文武双全、战功累累的诸侯,骑射可是天下顶尖水准,但就是脾气太爆。听说杨祚败了,命人将他斩首示众。又唤来另一员将军卑衍,问道:“有什么办法可以快点打败司马师的?”
卑衍道:“司马师之才能,无论哪方面都可以说是毫无破绽,这些年南征北战,吴蜀都占不到便宜。就算派人刺杀,他也是天下数一数二的剑术高手。我认为,应该从他那个莽撞的弟弟下手。”
“哦?”
“我们——”
*
“司马将军,我们抓到一个细作。”两个士兵抓着一个匈奴人进来。
司马昭正和王元姬耍闹,立刻扔掉骰子,过来抓住那个匈奴人道:“我给你三秒钟,给我一点有用的情报!”
“我们匈奴人可不会轻易出卖盟友!”
“那好,给我用军棍往死里打!”
“等等!我说!”
“这才对嘛。快说。”
“我是今晚参加运粮队的,我们从乐浪运来粮草和军饷,我途中不小心和大部队走散了。”
“运粮队应该还在。能带我去吗?”
“只要你能放我回乡。”
“可以。”
“你发誓会放我回乡!”
“明月昭昭如我心!”
“好!”
司马昭披甲佩剑,准备出战。王元姬道:“子上大人,是不是该和哥哥商量一下?”
“和他商量的话,运粮队早就跑了。这是我立功的好机会!”司马昭激动地冲出营帐,王元姬拦也拦不住。王元姬也只好穿上衣甲跟上,她告诉随身侍卫道:“快去告诉贾公闾和司马都督!快!”
*
“就在前面!将军!”匈奴人指着前方一队运输队道。
“好!准备冲锋!”
“等等,子上大人!”王元姬拉住司马昭道,“这里地形险要,我怕有埋伏。”
匈奴人道:“最近的驻军还有十里,现在是最后的机会了。将军。”
“子上大人!还请三思!”
司马昭思索片刻,对王元姬道:“元姬,我还是想为哥哥分忧一次!”司马昭挥剑指向前方道,“给我冲!”
“杀!”
运输队的见到有敌人,瞬间就四下逃散。
运输队为何一下都不抵抗?司马昭终于醒悟过来,拦住士兵道:“快撤退!”
为时已晚,四下更多的敌军冲杀而来,将司马昭一军围在中央。双方开始了混战。“保护子上大人!”王元姬大喊道,随即砍杀一员冲上来的士兵。
“我,我,我都干了什么!啊!”司马昭的马受惊,将其掀落下马。
“将军!”两个士卒过来搀扶司马昭,保护之。
高阜上,公孙渊和卑衍高喊道:“把司马昭的人头带过来!赏金万两!”
司马昭身边两个士卒的脸色变了,再看身边这个让自己陷入困境的废物将军,还在自责中。歹念瞬间占据二人的脑海,他们举刀便要砍向司马昭。
“子上大人!”王元姬斩杀两个士兵,护住司马昭道,“子上大人,快振作起来!”
“我都做了什么!哥哥,哥哥,救我!”
公孙渊张弓搭箭,瞄准王元姬射来,王元姬挥砍将箭斩落。公孙渊有点吃惊,随即又搭上两箭,王元姬夺过一个敌军的剑,只见公孙渊双箭离弦,王元姬挥刀砍断一个,但另一个,在要砍中的一瞬,变更了原本的箭道,射中王元姬左腰。
“啊!”王元姬倒在一旁。
“元姬!”
“子上大人,快逃!”
“我······”司马昭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此处已是绝境。
*
“休伤我弟!”司马师带着邓艾、钟会的援军杀到。
公孙渊笑道:“很好,大鱼终于上钩了。”
司马师杀散敌军,将王元姬抬到马背上,一拍马屁股让其回营。司马师摇着司马昭道:“子上!你现在是在战场!给我清醒一点!”
“哥?我!你不能来!公孙渊的目标一定是你!你一定知道!你为什么要来!为什么要为了我这么一个没出息的弟弟!”
司马师道:“蠢货!因为我是你亲哥哥啊!”
几个敌军冲过来,司马师回身以快速的剑法将其斩杀。
公孙渊对卑衍道:“司马师非常人能敌,你去取他首级。”
“是,大王。”
卑衍舞刀来取司马师,与司马师不相上下。
司马昭也恢复了神智,开始砍杀敌军。
卑衍和司马师斗到酣处,刀剑相抵,互拼气力。
高阜上,公孙渊取箭上弓,瞄准目标,箭去似流星。
——
刚好卑衍的背后是司马师的视觉盲区,而公孙渊瞄准的,就是正背对着自己的卑衍的后背,一箭穿俩,皆穿心脏。
“哥!”邓艾、钟会立刻赶来拉住狂怒的司马昭。
“撤退!全军撤退!”钟会大喊道。
“哥!你们放开我!哥!”
司马师眼里最后看到的,是弟弟成功脱身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