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想吐槽,但是碍于身份要忍着——但我真的是不吐不快!喂!为什么又能有你的故事?!”王异对马超吼道。
“因为作者喜欢我吧——”马超看着一张纸上写着的字道,“作者是谁?”
“那我为什么也要来啊?标题不是马氏列传吗?我们是对家啊!”王异叉手气鼓鼓地坐着。
“没办法,咱俩基本算是绑定出场了——这纸条哪来的啊?”马超把纸条揉成团道。
“所以说,今天是我们马府在冥界的第一次家庭会议,开始!”马援自顾自地鼓掌道。
“那我为什么在这里啊?!我只是参谋啊!”王异逐渐变得暴躁,“还有!伏波将军你怎么跟个谐星一样啊?您在我心中曾经是那样高大的啊!”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今天的会议目的,是关于马超的。”马援又恢复了肃穆的神情,喝了一口茶道。
“又是他?三国杀玩多了真的当他是神将吗?”王异今天的吐槽情绪格外高昂。
“那么又是要说什么事情呢?”马腾道。
“现在我们马家在冥界是什么情况呢?”马援像老师一样提问道。
“祖上伏波将军是光武帝陛下的部下,”马铁道,“而我们家虽是汉臣,但是其实是董卓离开西凉后夺取的西凉大权,算是割据的军阀了吧。”
“只不过,因为哥哥投靠了昭烈帝陛下,因而我们马家从始至终都是汉刘皇室的家臣。”马休道。
“没错,因为是刘家的部下,我们的归属都是汉,因为是割据的军阀,我们马府才没有和其他人一起而是拥有独立的土地。”马援道。
“这里离菜市场那么远,您确定不是流放发配?”“异道。
“不可妄议!”马援咳嗽道,“孟起,我们马家在冥界如此待遇,都和你的起兵脱不了关系。”
马超沉默,那是他最不愿意回忆的过去了。
*
汉末的西凉刺史董卓,入京为太师后,其底下的人趁其主力离开揭竿而起,以马腾为首,掌握了西凉的所有大权。
马腾为人宽厚和善,其仁政将西凉从董卓时期的高压状态下解放出来,得民心后,便是进取。
董卓已死,其部下李傕、郭汜掌权,马腾希望能得到正式的封赏,但是被二人拒绝,马腾因而连结朝中数个大臣,准备里应外合,匡扶汉室。可惜的是,马腾打仗不是很行,樊稠、郭汜将马腾打得大败而归,朝中内应也被除掉。从此马腾的生涯进入了固守西凉的阶段,在没有东进了。
新的西凉集团内部也是错综复杂,最大的是马腾,其次是他结义兄弟韩遂。底下还有八部大部,八部下还有各小部。但是韩遂并不是什么好东西,他想要取马腾而代之。期间杀了马腾的妻子,兄弟决裂,而支持马腾的多余韩遂,导致韩遂战败。马腾留其一命,是为了稳固他那一派的势力。
之前战争的大败让马腾意识到自己明明拥有天下最强的军队之一,却屡屡遭大败,必须要有一名强悍的军事将领。找外人不合适,那不如——自己的儿子?
自幼丧母,马超在父亲的教导下习有盖世武功,十七岁便能统领三军讨伐叛军,西凉军团因之如虎添翼。但是因为曹操先一步挟天子以令诸侯,导致马腾不敢东进,一旦东进,自己就不是汉臣了,因而隐忍。
马超早年屡次参与讨伐叛贼、羌人、匈奴的作战,对西凉的安定有很大的贡献。但是,也是因为他一生无败,缺少母亲的呵护,他骄傲自满,狂妄自得,认为自己可以靠武艺横扫天下,和项羽、吕布一样的想法。马腾认为有这样的气魄是好事,没有管教,也为后来的悲剧埋下了祸根。
曹操平定中原,对西凉的马腾十分忌惮。(以下对话仅存在本作里)贾诩道:“丞相若担心,那就将马腾调入京中为人质,将西凉大权交给其子马超,西凉便可无忧。”
“自古都是以子为质,挟父制子,反其道而行之,真是好招啊。”
“丞相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贾诩苍老的狐狸脸上又浮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哦?文和说其二来听听。”
“只要丞相挟天子在手,马腾便不敢反,他敬重汉室,好面子,招他入京轻而易举,但是马超,年轻,气盛,容易被煽动。他会不会为了救他的父亲而起兵‘造反’,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到时候,丞相名正言顺地击败马超,接管凉州。”
“不愧是‘毒士’贾诩。但是击败西凉军是个大问题。”
“煽动马超,必然需要内应,马腾有个反目的兄弟,韩遂,丞相的老友······”
“嗯,今日之事不可外传,只有我们二人知道。”
后面的故事,就是马腾不愿忤逆汉室,带着儿子马铁、马休入京为官,实际上却被软禁。
韩遂受了曹操招降,前往游说马超:“侄儿别来无恙。”
“杀我母亲!你还有脸来见我?”马超怒不可遏,绰起飞挝枪要刺韩遂,被马岱、庞德给拉住才没有伤到韩遂。
“我是来给侄儿提个醒的。”
“什么?我还没有必要和你共议事项。”马超背过去,不愿看着韩遂的脸。
“曹操阴险狡诈,寿成进京,此次凶多吉少。”
“你说父亲有危险?”马超立刻转身。
“自古以来,为了控制地方诸侯不谋反,都会让他们的孩子入京为人质,这次只不过是反着来,寿成变成了人质。”韩遂挑了挑指甲里的泥垢,“等到曹操准备了足够的力量消灭我们,寿成就没用了,立刻会被杀掉,并且,一个小毛孩统领的西凉军队,脆弱不堪。”
“你说什么?!!!!!”马岱和庞德都被马超突然爆发的气场给震退,韩遂虽然没有退让,但是双脚早就发软了,他必须演下去。
“和我一起起兵勤王,要么杀了曹操,救回寿成,再不然也可以拿到人质,换回他。”韩遂道。
“传令八部,带着最精锐的部下,和我去救父亲!”
“侄儿还是多等一下,稍做打算——”
“我是西凉锦马超,天下无敌的马超!他曹操算什么东西?!”
韩遂心里暗喜道:让孟德说对了。
马超兵出西凉,西凉大军势如破竹,攻破潼关,夺取渭水,其速度之快,让所有人都没想到。潼关六战,马超亲率大军杀得曹操割须弃袍,渭水之畔,夺船避箭,可能是曹操打仗以来,最心惊胆战的一次了。
贾诩前来看望马腾,挖苦道:“马腾刺史,你的儿子如今起兵造反,正和我家丞相缠斗呢。”
“文和,当初在董卓麾下,你就是如此狠毒,你到底做了什么?”
“我只是,献上了效率最快的方案。”
“你等着,我儿孟起定会杀到许昌救我的!他是天下无敌的!”
“那么,我就让天下和他为敌。”
西凉八部中,半数以上暗通韩遂,当他们发现马超真的太猛了,把曹操打得喘不过气后,立刻命令军队拖拉行军速度,给马超使绊子,但马超如何能识破这等伎俩。当初渭水之前,马超认为应当截断曹操退路,四下包围,但是被韩遂使半渡而击之的计策替换,后来曹操知道后,发出感叹:“马儿不死,吾不得安。”
因此,马超的败局早已定下,或者说,在开始前,就已经败了。败后,他和残部逃往羌人部落。西凉的马家被韩遂尽数屠灭。
“哈哈哈哈!天下无敌?掌握人心的人,才是天下无敌。现在,我该让你们去刑场了。”贾诩虽老,但是嘲笑人时却根本不老。
“慢着,你们没抓到孟起,不是吗?”马腾道。
“怎么?”
“他必定会卷土重来,我跟你赌一把,他定会回来,让天地震颤。”
贾诩微妙地笑着:“好啊,反正,你也只有这个脑袋能输给我了。”
后来嘛,蛰伏一年,马超攻取冀城一带,准备再次东进报仇,再次因为无法服内而导致大败,这次连妻儿也失去了,沦为丧家之犬,流亡汉中。其父亲和两个弟弟也被曹操杀了。(这里都是对正史的推测,并非本作里的时间线,伪史的人物来到冥界也会获得正史的记忆,之前有这个设定的——吧?)
半生诸侯,如今沦落到给道士当部下,汉中张鲁虽然对马超不错,但是谁敢放心这样的雄狮在底下?
恐怕只有刘玄德了。
被张鲁抛弃后,马超投奔了刘备,至此,他的傲慢,他的自信,全都一文不值了。儿子被张鲁手刃,庶妻被赐给他人,他任何人都保护不了,只是一个无能匹夫罢了。
——
“马超,我要杀了你!为族人报仇!”
只有这一声,这份愧疚,这份求生的本能,还在支撑着他活下去吧。
*
“我的罪孽,不可饶恕,玷污了伏波之后的名声,祖宗蒙羞······”马超自责道。
“没错,我们马家,久居民风剽悍之地,似乎忘记了一些中原的文化啊。”马援将方才写在纸上的字给众人看。
“家规?”
“是的,如果有正确的家规,结局绝不是那般凄惨。至少,要昂首挺胸,而不是寄人篱下。”马援道,“我并不是责怪孟起,而是我喜欢精益求精,做到最好。我们马家,绝不能再被人看扁了。”
“是!伏波将军。”众马道。
“那我呢?”王异打着呵欠道,“你不会要我来写家规吧?”
马援微微笑。
“不是吧,你真要我写?”王异捂着头,“唉,就当给英儿写的吧。”
“好耶!”
然后,家规写下来之后,后面都会附一条:如果马超犯了,千刀万剐,反正冥界啥能治好。
“真是很强的攻击性呢。”马超道。
“这次之后,总该没我什么事了吧?”王异道,“给其他人一点出场机会啊。”
“不,后面还会有你的重要剧情,跑不了的。”不知从哪来的字条正在马超手中。
“······”
*
昭烈府上。
“孟起这小子的后半生,都多亏昭烈帝陛下照顾了。”马腾瞒着所有人去找刘备道。
“寿成请起,寿成是我的前辈,这我担当不起。”刘备扶起马腾道。
“都怪我,没能教好他,他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不,不。”诸葛亮摇着羽扇道,“是非之因果,绝非系于一人。孟起只是某人这出戏剧里,让人印象最深刻的演员罢了。过去的错误,都是今日的经验。”
“受教了,卧龙先生。”马腾道,“但,不教子乃父之过,我必须以此责罚自己。我希望,孟起绝不要再被人诓骗而做错事情了。”
“他身边已经有了一个人,可以矫正他的过错了不是吗?”诸葛亮笑道,“虽然看上去很奇怪的组合,但是相互救赎的道路,还很长。犯错之人除了责罚,还有引导,不然真正的屠宰者,是那些打着正义旗号的人,如果不珍惜第二次机会,那么便是俎上鱼肉罢了。”
“卧龙先生的治国之道,令在下受益匪浅。”
“另外,马将军,在下有一事想问。”诸葛亮问。
“什么?”
“光武帝陛下时期似乎发生了一点意外,在那位陛下多次重置时间的路上,有一个时空似乎被某些人用一些手段给保留了下来。也就是那个光武帝陛下成为暴君的时间线,从而产生了平行宇宙。”诸葛亮道,“这件事,马家是不是有一点眉目。”
“嗯,我之前听伏波和被其击败了交趾义军首领,征氏姐妹见面,祖宗有问她们为什么不和谈就先挑衅辱骂并烧毁汉军营帐。但是征氏姐妹表示她们没有这么做过,反而是汉军的烧杀抢掠让她们的人民害怕而奋起反抗。”
“嗯,看来这个时间线的一切都和我们正史中的人物相反。”诸葛亮道。
“先生,这对我们有什么影响?”刘备终于能插一句了。
“光明会,也有了他们的英灵殿吧,他们可以从这个平行宇宙中调集大量的和我们性格完全相反,但和我们一样强大的‘我们’,来阻挠派往地上的英灵,不过他们要搞清楚这个技术,应该还要一段时间。冥界应该也会注意到,我们贡献绵薄之力即可。西方冒险家,他们的下一站是大唐,应该还碰不到。”
“尽早准备总是好的。”马腾道。
“嗯,剩下的,只有等待了。”
*
(以下并非正文。这几天又琢磨马超的故事,突然觉得他和《洛洛历险记》里的急先锋一样,他认为:狂妄是要有本事的,而我正好有;现实就是狂妄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而且是生命的代价。马超的狂妄害死了族人,急先锋的狂妄导致月神殿覆灭,最后都过着失意而寄人篱下的生活。但是马超的晚年没有像急先锋一样重回巅峰,而是抱着悔恨而死,作为三国马超单推人,我自然希望,在我的故事里,他能再放异彩,所以剧情当然会很多的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