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哙拥有一身蛮力,天下无人能与之匹敌(天生神力的项羽除外),他不知晓兵法,不懂圣人之言,忠诚可靠,因此不仅是刘邦的将军,更是刘邦的侍卫,就和许褚、典韦一样,曹操曾评价许褚、典韦是自己的樊哙。
在他心目中,刘邦是大哥,绝不容忤逆,只要刘邦下令,萧何能杀,韩信能杀,张良能杀,哪怕是要去揍扁项羽,樊哙也义不容辞。这并非愚钝,相反,他拥有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智慧,那就是诚意。这也决定了,他并没有成为被除掉的那批功臣。
鸿门宴是樊哙形象最鲜明,也是最广为人知的一段,酒席之上,硬怼项羽,令其哑口无言、肃然起敬,其可靠性可见一斑。
龙且将裂痕遍布的铠甲扔掉,保留着受损较小的腰部以下铠甲和左肩的犀角肩甲,这样能大幅提升自己的移动速度以克制行动迟缓的樊哙。不过,樊哙在正面进攻,灌婴和曹参也不会袖手旁观,身经百战的将军,必定会瞄准破绽的时机,给予自己最为猛烈的攻击。
龙且嘴角微微上扬,樊哙表示不解:“你已经失去了防御能力,有信心赢过爷爷我吗?”
龙且横扫一击,带着水刃的攻势被樊哙举盾挡下,却也被击退数十步,龙且笑道:“你又有什么信心能够击败我?”
樊哙更不答话,只见其怒瞪双眼,眉毛、胡子都要飞起一般,脸上青筋暴起,浑身肌肉紧绷,所有力量集中在右臂上,猛烈地挥舞砸向地面,顿时大地开裂,没有防御铠甲护体的龙且见此招势如山河,也不敢正面接下,他没有丝毫犹豫地选择了闪避这招。虽说攻击速度迟缓,龙且完全能够避开,但是其范围之大,自己又只能在水笼中活动,被余波震伤些许,在其轻微疗伤时,看到樊哙打出的攻击并没有消散的意思,直接撞上水笼,并将水笼打出一个缺口。
再看看右臂上伤痕,龙且意识到了,樊哙这招最厉害的地方,就是损伤无法复原。
水笼的特性在于,高速流窜能击退想要接近水笼——无论是里面还是外面的——而就算被打出缺口,水流也会填补空缺,水笼牢不可破。而被樊哙打出的缺口没有愈合,自己用治疗术也无法治好右臂的伤口,只能说明,樊哙的能力,能够防止愈合!
樊哙笑道:“我等是为了主君献身赴死之人!我等是战场上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我等的牺牲不可避免!我等的离去不会再被填补!这便是‘兵’字象棋的含义!作为时代的基石,这些渺小的死去,也不会被人知道,也不会有人感恩!只是那些大人物的陪衬罢了!但是我等的牺牲是有价值的,是不允被遗忘的!带着这份不可被抹除的残缺和遗憾走下去!”
曹参看了看灌婴,两人都没想到这个平日里满口粗鄙之言的家伙居然能说出这样的大道理来。正所谓“仗义每多屠狗辈”,说的也许就是他樊哙了。
伤口的疼痛于此战无损,龙且笑道:“即便如此,杀了你,还是很容易的。”
龙且收起水笼,将所有水流汇至左臂,覆盖肩甲。
“有一招,我从没用过,因为我并不清楚自己能否掌握这么强大的招数,你们有幸,是第一个见识的!”
龙且的左臂逐渐有了新的血肉,覆盖有鳞甲,最后长出了赤红的眼睛和锋利的牙齿,犀牛的角还有经典的龙的犄角,都在其上。震耳的龙鸣响彻云霄。
“欧冶子曾见犀牛之角,倚之而横冲直撞,又思飞龙之威,却无此物,想来加之,龙的威力更上一成,但是他无法向楚王要来真龙铸甲,只能在犀牛的基础上,加以龙之形,而又我左手这个龙犀!”
龙犀在中国古代指高鼻梁的面相,隐喻帝王之表,龙且不愿意拿出来,也带有不愿忤逆项羽之意。而龙且左臂的龙犀,属于并不存在之物而人为合成,作为铠甲的一部分,它没有自我意识,更接近“肉体武器”这一说法。
龙且挥动龙犀之臂,将樊哙的进攻阻挡并击退他,灌婴准备从右方包抄,龙犀突然拉伸变长,扭头一个猛烈的水炮将灌婴打倒在地。
“嘿啊!”樊哙奋身一跃,挥舞大刀想要砍下龙且左臂,被龙且挺枪刺伤肩膀,再次失败落地。
樊哙无法挥刀,灌婴的能力尚须等待,龙且却越战越勇,那么三人唯一的希望只有——
“你们休息吧,接下来交给我。”曹参拔剑道。
“喂,当差的,别想撇下兄弟们!”樊哙要起身,被曹参按住——喂!你不要按伤口啊!为什么你没注意到啊!
“把你们交给我,是四哥交代的,我可不会背弃这一条!”曹参道。
龙且也兴奋道:“作为两军最得力、最受信任的将军,就让我们在此分个高低吧!”
曹参的银剑闪闪发光。
“就让你这个黄毛小子知道,这七十伤剑的厉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