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手中亮闪闪的怀表，它终于是打开了前往下一个时空的裂隙。
“所以你早干什么去了！？”这怀表要是有个脖子，我非得给它拧下来不可。
莫尔只是看了眼怀表，眉头一皱像是回忆起了不好的事情，咂咂嘴道：“这东西，你们从哪弄来的？”
“时间之神给的。”我回答道。
“怪了。不过这样也就想得通了，哼哼，既然你们要上路了，就此别过吧。”莫尔摆摆手道，“我也该离开了。”
“喂，你要去哪？”白泽拉着莫尔衣服道，“你把洛阳皇宫整得天翻地覆，现在想畏罪潜逃？”
莫尔一把扯回衣服，道：“我以为花十年游历完数千年的人类社会进程，便可掌握真理，事实是，我的见识还远远不够。我已向你们的女皇陛下请罪，但是她宽宏大量地原谅了我，我很惭愧。现在，我想要仔细去看看这个世界了。另外，我祝你们旅途愉快，早日找到所寻之物。”
“我听贾科莫说，你们光明会不是很不待见我们吗？”我说道。
“因人而异。你们搅乱了时空，让我增长了见识，对我破有好处。”
最后，在和所有人告别后，我们也踏上了下一段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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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战元气大伤的宇文邕跟着我们回到了他的时空。想要进行时空穿梭，要么是像我们有神器庇护，要么是像光明会那样有历史上的船长帮助，要么就是有梅菲斯托那样的特殊身体。宇文邕只靠肉身穿越时空，还能再坚持这么久，属实是奇迹了，而他对南北朝的统一大业，也就此宣告破产。
但他没有后悔，不久后，自会有人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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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哇~老狄，我们家没了~”婉儿搂着狄仁杰的胳膊哭喊道。
“再建一个更好更大的。”狄仁杰道，随后看着李元芳微笑。
“是的，新的世界就由我们来构筑！狄大人，元芳会一直侍奉在狄大人身边，直到那天完成。”
“对了，老狄，说起来，我记得在洗脑的时候，我看到了武三思洋溢着健康的笑容给孩子们派发糖果呢，而且那眼睛别提有多纯良了，笑死我了！”婉儿捧腹大笑道。
“这算是莫尔世界里，不多的好事吧。”狄仁杰道，随后看了看夕阳，转身往皇宫深处走去，“你们先去找今晚睡觉的地方吧，我还有事情找陛下。”
“嗯，等你一起吃晚饭！”婉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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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宫殿，依旧漫长地梯阶。孤身一人的女皇捡起破碎的石块，往昔的荣耀已经随着皇宫一并入土。
“拜见陛下。”狄仁杰道。
“免礼，怀英。”
“臣方才看到张氏兄弟口吐白沫昏厥在殿下，那是——”
“胆敢趁机亵渎朕，朕便让他们直面心中的恐惧。”武则天眉头紧蹙道，而这一蹙，竟让其神色渐衰，阿撒兹勒血液制成的药物，其效果正在消失，武则天变回了老态龙钟的婆婆模样，“而这，也算朕害怕的东西之一了。”
“很快陛下就能从这份桎梏中解脱了。”
“但我仍然信不过李显，而且韦氏为人狠毒，朕也有消息称她和武三思有染，我实在不能放心将国家交给他们。”
“或许吧。但是未来注定会有安禄山这样的人，谁也改变不了。请陛下静思当下之所需。”
“怀英说得在理——怀英！”狄仁杰不知怎得，身体向后倾倒而去。
“能封印乌托邦这样可怕存在的能力，怎么可能是没有代价的？”狄仁杰的右眼近乎溃烂，气喘吁吁，“我只是不想让婉儿和元芳看到我这样子罢了。”
“怀英，你为这个国家做的太多了，多到已经轻视了自己。”
“哈哈，无论是恐怖统治、法治时代、还是乌托邦，能够吃饱穿暖、能够带着笑脸迎接明天，就足够了。”
“想得太远，反而忽视了当下。”
“陛下，臣最后上奏，接替李绩大人的人，莫如敬晖。”
“好，怀英，朕答应你。”
“另外，规劝陛下之事、守护陛下之事，臣也没有尽到本分，无颜去见高宗陛下。这最后的不过数年，陛下可以重新当回大小姐，任性一下。”
“朕明白你的意思，朕会把握好分寸的。”想要让李氏接替武氏，武则天必须做出一些不合明君之举，才能让李氏的回归，名正言顺。
“能遇到陛下，是臣一生之幸。”
“不，有怀英在，朕才没有一早就沉浸在帝王梦里。”可惜狄仁杰已经听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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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神龙元年正月，张柬之、崔玄暐、敬晖、桓彦范、袁恕己五人为首的大臣们，当初被狄仁杰等人举荐的五大监，发动政变，迫使沉浸享乐的武则天退位，还政李显。看到满朝都是曾经和狄仁杰相交甚好的人、他的学生、下属，武则天终于意识到，当初狄仁杰被她贬官大理寺时，他就已经谋划好了一切。联名举荐这些人的娄师德、李昭德都是他的帮手，他们既在保护她，完成高宗的遗愿，也在为了天下献上生命。
“原来如此，”面对百官逼宫之下，武则天终于放下了头上的帝王之冠，“北斗以南，怀英，只有你一人······”
*
回到了明朝的李元芳拆开了狄仁杰写给他的最后一封信。
“元芳，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也是我死之后。我没有忘记，我们当初的誓言，要共同创造一个正义永存的世界，一个没有纷争、人人得到幸福的时代。但是，很抱歉，这是不可能的。在遇到你之前，我就已经意识到了。当初还是长安神探的时候，我或许还没有变，但是在官场混迹多年，理想屈从于现实。我做不到李昭德那样亢直不阿，也做不到娄师德那样八面玲珑，我们或许理念各不同，但是我们都曾有过同一个梦。别看我长得年轻，和你一个岁数，遇到你的时候我都六十多了，只是我一直没和你说罢了。我在你身上看到了曾经的自己，但你还年轻，如果依旧沉浸在理想中，势必会如同李昭德一样溺死。我没有让你面对现实，而是想要你知道，我的理想会对现实又怎样的改变？你也看到了，我们大理寺除了当居委会，处理诸多案子，根本无法改变强权之下的法律，而我们之恩惠也不足以去救所有面对不公之人。因而，我需要告诉你，当初武承嗣之死，是我联合圣德太子的仆人设计的，娄师德和李昭德也是那知乎才愿意帮我的，共同举荐张柬之他们，为了让陛下能够安稳退位，不要再掀起一次血雨腥风。不知道结果如何，这就只有见证了的你，自行评判了。抱歉，骗了你这么久，但我不后悔能够遇到你们。”
李元芳看着书桌上的《新唐书》、《旧唐书》，武则天退位后，同年去世，而作为新君的李显，碌碌无为，反而是其皇后韦氏手段毒辣，不仅将狄仁杰安排的张柬之等五人统统除掉，独揽大权，试图成为武则天第二，但是很遗憾，太平公主、上官婉儿还有皇族的新秀李隆基发动政变，将其废黜，李隆基拥立自己的父亲、李显的弟弟李旦作为新皇帝，太平公主等人把持朝政，最后李旦禅让李隆基，太平公主与上官婉儿试图夺权，不成被杀。称帝的李隆基将大唐推向顶峰，却同时沉迷享乐，从而催生了安禄山······
“狄大人，你说得对，现实很残酷，但是我们，未曾放弃触及理想。”李元芳已经罢官在乡，他的官场生涯真正做到了不妥协、不放弃、不利己，他践行了狄仁杰的律法至上、百姓为先的理念，按道理应该是落得李昭德的下场，所幸，当世的皇帝怜惜这些官员，没有大做处罚，永远都竭力留住他们的性命，李元芳得到了善终。
不过善终都是后话，在这里的李元芳，还要再和我们相遇一次，那一次，将是所有时空最宏伟的一战，足以比肩20世纪的两次世界大战。
之后有机会再和各位叙述吧。
